名门闺战+番外(612)
宋楚宜把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冲她们嘘上一声,紫云会意,皱着眉哗啦一下拉开了舱门,边说边做出要出门的样子:“糟了糟了,舅夫人说了舱里厨娘给您炖了碗姜汤驱驱寒,我竟就给混忘了......”她话还没说完,又陡然转了个调子,眉头一皱下巴一抬高声道:“哟!李三嫂子?!你不是在厨房当差?好端端的,怎么上来二楼姑娘这里?”
李三嫂子讷讷的慢慢缩进来,缩头缩脑的一副胆小的模样,结结巴巴的说:“六小姐......我.....我是来跟您说上一声,厨房里头今天有新鲜的萝卜跟冬笋,问您想怎么吃?我们厨上也好开火。”她说完,手不安的绞着衣摆,并不敢抬头。
宋楚宜笑了一声:“正好舅母说叫我跟表姐学学管家理事,我正没事问问镖头总共多少人数呢。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是饿了,这样罢,你叫厨房晚上就做一碗酸笋鸡皮汤来。”
李三嫂子如获大赦的连连点头,清脆的应了一声转头就蹬蹬蹬的跑走了。
紫云抚了抚被风吹散的头发关上门,皱着眉头道:“她只是在厨房打打下手的,这样的话可不该她来问。”菜做的好向来是有赏赐的,何况这次是崔宋两家的主子合在了一起,崔家出了名的出手大方,于情于理,这样在主子跟前露面的差事都绝对轮不到李三嫂子。
李三嫂子要是起了坏心,别的不能做,在饭菜里动点手脚却是不难的,何况李三嫂子的丈夫还负责外出采买......紫云的眉头几乎都皱在了一起。
宋楚宜早有所料的笑了笑:“拿着舅母给的花名册去对人数,不要你们去做。叫林总管去做这事儿......另外叫秦川给我把镖局的人看紧了,镖头是他找的,他和镖头熟。你告诉秦川,让他跟镖头打听打听,有没有镖师是新招进门的,跟咱们这趟是第一趟差事。”
青莺听她这话就知道肯定是要出事,不由就有些担忧:“姑娘,是不是大少爷送来的信里又说了些什么?”否则为什么一看完信就说要去查一查镖师呢?难不成镖师又有什么问题?
宋珏送的信倒是跟船上即将要发生的事没什么关系,他是来信报喜的,陈老太爷六十大寿,陆丙元一副松柏图做了贺礼,成为了一时的美谈。
都说文人之间惺惺相惜,陆丙元去陈家走了几趟之后觉得陈老太爷果然不愧是当年的探花郎,对陈老太爷推崇备至。
陈老太爷看在陆丙元江南才子的名声份上,也对陆丙元笑脸相迎,陆丙元进出陈家渐渐频繁起来。
宋楚宜摇了摇头,觉得头被江风吹的有些痛,伸手揉了揉也没见好,往后一靠靠在软枕上沉沉的叹了口气:“大少爷来信不是说这些,我这趟知道要出事,是托了赖大人的福气。”
这就是跟赖成龙结盟的好处,他是锦衣卫的头子,天底下什么消息只要是人能打听的到的,总归逃不出他的耳朵眼睛,只要他愿意给你透露一点儿,就够你趋吉避凶的。
青莺瞧出她难受,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略微有些发烫,忙去绞了两块药膏替她贴在太阳穴上,又替她再加了一件斗篷,有些着急的问她:“是皇觉寺的那帮人要趁着咱们在路上对咱们下手吗?”
其实这一路上会不太平几乎是必然的,别说宋楚宜得罪了那么多人,就算是没得罪人的女眷出门,也容易招惹危险。
宋楚宜咳嗽了两声,觉得嗓子干的发疼,喝了一口热水缓了缓,这才轻声问青莺:“你听说过这段路上闹水匪吗?”
前头要停船的地方就是漆园镇,的确是听说水匪猖獗,连朝廷训练的水军也拿他们没办法,青莺打了个寒颤看向宋楚宜:“姑娘是说,这帮水匪会打咱们的主意?!”
要是这些水匪真的要来打宋家船的主意,船上这些镖师们能不能护住所有人还真的是个问题。
第一百八十七章 换人
宋琰正跟宋慈说话,明明才十岁的小孩子,开了年也才十一岁,身上却有一股奇异的沉稳气势,宋五老爷不由就又感叹一声,二房里的侄儿侄女都是沉得住气的,跟她们一比,就算是大人也无端的落了些气势。
他说了一会子话,就又有些不解的问他:“阿琰,怎么刚才又对一遍名册?人总共也就这么多......何况咱们这船上还有秦总管,他可是战场上下来的老家将了,有他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倒不是觉得宋楚宜跟宋琰多事,就是觉得这样一天三趟的查下来麻烦。
宋琰笑了笑,也不拿场面上的话搪塞他:“五叔不知道,出门之前祖父跟大哥还有我舅舅都特意叮嘱过,说是漆园镇这一带水匪猖獗,咱们最迟四五日以后就要进漆园镇了,这一路上本来就不太平,自然得多上些心。”
是真的不太平,宋慈瞠目结舌的看着花名册上多出来的三个人,不由有些着急发慌:“这......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现在又在咱们这船上还是在后头你姐姐船上?”他真的有些急了,站起来立即就要往外冲:“后头可都是女眷!不行不行,咱们要把人聚集起来,好好清点了以后再走,谁知道这些混进来的是什么人,若真是水匪......”
若真是水匪,那就完了,五老爷想着后头那艘船里还住着崔家的人,心都凉了一截。
宋琰拦住了他,话说的有理有据:“五叔,多出了三个人,又不是少了三个人,嫩逐一查对叫人来认的,何况有镖师在,就更乱了。您现在就把人叫到一起,容易打草惊蛇。”
宋慈瞪圆了眼睛,他并没出过远门,总是被人家叫做书呆子,要他处理这样棘手的事情实在是有些难为他,可他是这批人里唯一的成年男子,于情于理,他都该担起责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