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33)

作者:长生千叶


试问,哪个心疼子女的父母,会忍心骨肉分离,让自己的孩子担惊受怕的去做细作?

“梁主!梁主——”南赵特使跪在地上,膝行向前,爬到梁错跟前,抱住他的小腿,老泪纵横:“梁主,外臣是被蒙蔽的!是被……啊!”

他的话还未说完,梁错已然一脚将人踹开,冷声道:“你们当朕是没见过世面的三岁奶娃娃不成?”

梁错肃杀冷酷的脸面上布满了不耐烦,比平日里更加狠戾,他似乎有些急躁,而让他急躁的,是刘非的伤口。

刘非的伤口一直在溢血,染红了金丝袖袍,顺着白皙的指尖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梁错干脆一把将刘非打横抱起来,大步朝着营帐外面走进去,凉飕飕的撂下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押起来!”

“敬诺!”屠怀信沙哑应声。

梁错抱着刘非,大步踏出营帐,朗声道:“让医士到御营大帐来!”

“是是,陛下!”寺人一路狂奔前去通传。

刘非窝在梁错怀里,有些不解的道:“陛下,臣伤的是手,又不是腿,陛下为何抱着臣?”

梁错:“……”

梁错一愣,是了,为何?

方才梁错看到刘非的血迹,只顾着心头焦急,一抹怒火充斥着心窍,已然想不到旁的,甚么狗屁的理智,全部被烧得精光干净,如今被刘非一问,这才稍微冷静下来,连梁错自己都找不到任何理由。

梁错不愧是少年即位,机敏善变的性子,立刻找到了借口,振振有词的道:“你说为何?还不是因着你身子如此羸弱,朕怕你自己走去包扎,血都要流干了。”

刘非点点头,听着有些子道理,偏偏又觉得牵强,他刚要张口说话,梁错已然道:“噤声,养精蓄锐,看看你的脸色白成甚么模样。”

刘非:“……”

梁错抱着刘非进入御营大帐,也便是梁错本人下榻的营帐,医士跪了一片,已然在等候了。

他们看到天子抱着大冢宰进来,一个个全都垂低头颅,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多嘴一个字儿。

梁错将刘非轻轻放在榻上,道:“快给大冢宰止血。”

“是是!”医士快速上前,将刘非的袖袍剪开,清理伤口,撒上药粉止血,幸而伤口虽然看起来狰狞,长长一条,但伤得不深,很快止住了血迹。

止血之后,医士便开始包扎。

“嘶……”刘非稍微呻*吟了一声,声音低低的,几乎微不可为。

梁错心头一提,蹙眉冷声道:“做甚么笨手笨脚的,包扎都不会,医官署是怎么养你们的?”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医士们呼啦啦跪了一地,拼命磕头,所有人都知晓,方才在燕饮大帐之中,陛下随随便便就手刃了南赵使者,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谁敢招惹梁错?

梁错呵斥道:“都滚出去。”

“是是,谢陛下开恩!”医士们连滚带爬的退出御营大帐。

梁错将伤布拿起来,亲自给刘非包扎,勿看梁错是一个君主,但他包扎的动作像模像样,十足轻巧,小心翼翼的。

梁错叮嘱道:“这两日不要碰水,天气炎热,每日都要换药重新包扎。”

“是,谢陛下关怀。”刘非道。

梁错想了想,又道:“若是那帮子医士笨手笨脚,你亦可找朕来帮你换药。”

刘非很平静的道:“臣不敢麻烦陛下,去医官署换药便是了。”

梁错:“……”上赶着还不是买卖了。

御营大帐之外,先是传来嘈杂之声,很快声音平息下来,想必是燕饮营帐那面已经肃清。

没过一会子,屠怀信便来到御营大帐复命。

屠怀信跪在地上,道:“回禀陛下,南赵贼子已经悉数押解。”

“甚好,”梁错瞥斜了一眼刘非的伤口,伤处已经包扎上伤布,伤口止血,完全看不到血迹,梁错还是眯了眯眼目,眼神略微有些深沉,幽幽的道:“南赵特使那个老匹夫,他不配关在牢营之中,先把他关在狗笼里几日,不要给饭食,不要予水饮,明日太阳一升起来,便选个日头最好的地方,叫他晒晒太阳。”

“敬诺。”屠怀信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平静应声。

“行了,”梁错摆手道:“今日你辛苦了,先下去罢。”

屠怀信却迟疑了,一向一成不变的面孔,微微闪过一丝犹豫,并没有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反而改为双膝跪在地上,将自己的头盔摘下来放在一边,连续叩了两个头。

连续磕两次头,是请罪的礼仪。

梁错挑眉看向屠怀信,道:“怀信你何罪之有?难道是因着细作之事?无妨,朕念在你不知情,又及时将细作之事告知于朕,不会追究,你退下罢。”

“陛下,”屠怀信却还是不起身,沙哑的道:“卑将有罪!卑将想请陛下网开一面,放屠怀佳一条生路。”

“屠怀信。”梁错一字一顿的念出了他的全名,脸色明显落了下来,道:“日前你可不是这般说的,你说只求朕给那细作留一条全尸,怎么?如今屠将军出尔反尔,想要反悔了?”

“陛下,卑将……”

不等他说完,梁错又道:“你最是清除南赵人都做了甚么好事,若不是刘卿提前发现猎犬投毒一事,如今大梁的满朝文武,不是惨死便是俘虏,无一可得幸免!便是如此,你还要为那个细作求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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