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追悔莫及(170)
白日里谢昙盯安又宁盯的很紧,江思谦自然没什么机会单独与安又宁相处。但这其实也是安又宁有意为之,毕竟经此一遭,谢昙对自身反常状态定然察觉,很难说他会不会极快的查到中毒且查到自己头上来。
安又宁时刻注意着谢昙的动静,同时为了降低谢昙的防备与怀疑,态度放的更加柔软了,表现的也更加依赖谢昙,整日里无关紧要的嘴硬几回,接着又会使着撒娇的手段故意勾上谢昙三四回,浑身解数都不停地表达着,他对谢昙如前世般的习惯性依赖和卸下心防后毫无防备的无条件信任。
安又宁这个策略十分立竿见影,谢昙的注意力已经被他完全吸引,并被他如同前世一般爱重自己的假象逐渐迷惑,一步步被他取悦,最终真心实意的乐在其中。
以前谢昙想和安又宁重归于好,是安又宁不愿。
如今安又宁复仇计划还未完成,他不想引起谢昙怀疑功亏一篑,便是心甘情愿。
因此,这段日子安又宁仔细琢磨着,便从原先和谢昙接触时的别别扭扭,逐渐转变成了渴望接触,且真心实意想要同谢昙重修旧好的状态。
尤其是安又宁几日前的应激发作,他不再从鹤行允的旧衣中寻找安慰,反而是谢昙一靠近,他就第一时间抱了上去,顺理成章的像头无尾熊一般挂在了谢昙怀里,应激发作严重时,他还意外的意识不清的喊了一声谢昙的名字,那道唤声又虚弱又委屈,充满了无限依赖之情,谢昙当时眼神就变了。
安又宁此举一举打破了二人间自相认后那道看不见的真正隔阂,使二人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
安又宁引诱着猎物一步步踏入预设的陷阱,自然不能为外人道。
“江公子客气,”安又宁只客气道,接着突然想起什么一顿,缓缓才又继续道,“只是……恕我多言,作为桑兄的朋友,我希望江公子之后能抽空给桑兄报个平安,我上次见他,他还整日里垂头丧气的担忧着你,等着你的消息……”
江思谦一愣,显然未曾料到安又宁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待回过神,江思谦再次真心实意的郑重向安又宁道谢。
安又宁自知与江思谦交浅言深了,若不是中间顾及着桑可,他是绝不会说出这番话的,好在江思谦并未觉得他逾越。
二人又客套一番,江思谦便自然的起身,安又宁随之送客。
只是江思谦方站起身走了没两步,却终是在犹豫良久后停了下来,他再次三番思索,才在安又宁不明所以的神情下,言语慎重道:“我本不能将这个消息此时透露出去……”江思谦凝重的望向安又宁,嘴唇翕翕,“只是,你是桑桑的朋友,如今又和谢昙混在一处,我怕你不知如今真正局势,将自己折了进去……”
“罢了,”江思谦郑重道,“我现下要说的事,你一定要藏在心底不能表露,不然会有杀身之祸。”
但凡惊天秘密,知晓必有灾殃。
安又宁被江思谦的态度唬的有点懵,他不由道:“倘若十分危险,江公子不如闭口不言?毕竟我如今可没什么自保之力。”
江思谦却反驳他道:“于外人,少知无险,于你却正相反,毕竟谢昙就是最大的危险。”
“当初我带长姐走之时,长姐所带地傀自爆,重伤了魔君,我们这才能逃脱成功。地傀自爆之力甚巨,魔君胸腹被毁了大半,丹府破损,长姐离的近,亲眼所见。魔宫当时就乱作一团,我们这才有机会彻底逃脱出来。”江思谦神情肃穆,“伤及丹府,魔君怕是命不久矣。”
“什么?”安又宁震惊的看向了江思谦。
江思谦肯定道:“魔君怕是活不长了。”
“魔君乃统辖魔域十方之尊,若他死了,怕是不日就要起乱。”江思谦思忖道,“远的不说,就拱卫魔宫的几个城池之主,怕都不会丢下这个一举称霸的大好机会。”
安又宁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谢昙……”
江思谦抬眼看向他,安又宁脑子转的飞快,几乎是下意识的喃喃:“若谢昙知晓魔君危死的消息,定然不会白白丢了这个抢夺的机会,我又在他身边……”
安又宁往下深想,脸色微变。
江思谦却道:“你想的没错,你乃正道第一学宫无念宫的少主,谢昙手中有你这么张好牌,你猜他会不会趁机以你为柄,要挟正道以兵力相协,入主魔宫?以他背信弃义阴晴不定的性子,少主认为他入主魔宫后又会不会立时翻脸,挟制正道兵力,继而以局反制正道?”
不止如此。
安又宁脑筋飞转,江思谦所说情况还是父亲母亲疼惜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恰好正道门派又有人愿意出手相助,父亲母亲才能顺利的协助谢昙入主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