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番外(319)
可是身体再疼,也远不如精神上的疼痛猛烈折磨,冷山雁不是个爱孩子的人。
上辈子如果不是他刚嫁进顾家,顾家小姐就死了,他都打定主意忍着恶心也要伺候这个病秧子,在她死前怀个孩子,至少未来有个依靠。他向来自私自利,刻薄寡性,凉薄地连孩子都可以利用。
可这个孩子不同,这是他和沈黛末的孩子,即便他心里也潜藏着一丝算计,有了孩子沈黛末就会更爱他一点的利用,可他也是真切的盼望着降生,因为这是他们的结晶,孩子的身体里留着一部分沈黛末的血。
他怎么可能不爱她的孩子?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冷山雁沉溺在自责与愧疚中,越想心脏的抽痛就越发厉害,仿佛有一只手狠狠地攥着他的心脏,越捏越紧,压抑痛苦地喘不过气。
白茶吓坏了:“公子可是又疼了?周大夫说了您不能情绪波动,这样极不利于您养身子。”
“周大夫?”冷山雁忍着疼问道。
白茶道:“您晕倒地突然,住咱们附近的那位名医李大夫又正好出诊,查芝没法子就去医药局请了最负盛名的男科周大夫。”
冷山雁听罢,咬牙忍着剧痛:“我从没怀过孩子,却也知道孕期不能太过劳累,可这些日子我并没太辛劳,席氏和胡氏一直斗法,帮我减轻了许多,我怎么会小产,大夫她是怎么说的?”
白茶摇了摇头:“周大夫到的时候,您已经见红了,她知道孩子是保不住了,就给您下药将孩子、孩子留的干净些,免得落下下红之症,再难怀孕。但并没有说您具体为何流产,只含糊地猜测您可能是因为前阵子叛乱受了惊吓。”
“胡说!我什么场面没见过,会被这些吓到?”冷山雁的小腹阵阵抽痛紧缩,痛得他手指蜷曲,嘴唇发抖地命令:“去,去把李大夫请过来。”
“是。”白茶着急慌忙地跑了出去。
没多久,李大夫就提着药箱赶来了,她隔着垂下来的床幔跪下:“给郎君请安。”
“李大夫不必多礼,有劳您了,烦请您看看我素来身体无恙,为何突然小产。”冷山雁声音痛得发抖,颤抖地将一只手伸出了床幔。
白茶将一块薄绢搭在他的手腕上,李大夫开始诊脉。
须臾,她脸色微变,骤然起身。
“大夫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家郎君有异。”白茶赶紧问道。
李大夫面色凝重:“郎君,您是中毒了。”
“中毒?!”白茶惊恐地捂住嘴。
“此毒名叫绛云花,无色且味淡,是一种发作缓慢的慢性毒药,但毒性比起鹤顶红,牵机药丝毫不逊色。”
冷山雁又怒又痛,怪不得他疼得如此厉害,全然不像一般的小产。
“那为何我现在还能活着?”
“一方面是下毒人有意控制剂量,不让您短时间毒发,免得怀疑。二来、”李大夫神色犹豫不忍,缓缓道:“二来胎儿在父亲的肚子里慢慢长大,会吸收父亲身体的血肉营养,毒素自然也就……”
冷山雁如坠冰窟,全身都在打颤,一行清泪无声落下。
……他的孩子是替他去死的。
第140章 我的郎君开始振作
冷山雁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李大夫的这句话让他心痛如绞,一行泪水无声落下,打湿了枕头。
他和黛娘的孩子,是那样乖巧,在腹中都安安静静,不像其他孩子折磨的父亲饮食坐卧难安,若是将来出生不知道得是个多么玉雪可爱的好孩子,却为他这个父亲挡灾而死。
“究竟是谁这样蛇蝎心肠,竟然敢向朝廷二品大员的夫郎下毒!”白茶情绪激动。
李大夫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寻常人家投毒多用朱砂和砒霜这类普通药局可以买到的药物,但绛云花就较为罕见,就连我也只是在多年前去南边云游时偶尔发现的,都城里极为少见,周大夫不知道此毒也是情理之中,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能有如此手段能弄到它。”
帘幔里的冷山雁无声的抹去了泪痕,忍着心痛,嗓音沙哑着问:“李大夫,您刚才说此毒无色且味淡,是不是投入饭菜汤药里都很难察觉了?”
李大夫点头道:“没错。饭菜汤药本身的味道就足以掩盖它的气味,若非嗅觉极其敏锐之人是极难发觉的。”
“难道是有人在郎君的饭菜里下毒?”白茶愤愤道:“我这就去查!”
“不许声张!”冷山雁苍白的手指死死绞着床幔,叫住了白茶。
李大夫却看着他明显白于常人的肤色,这明显是中毒的症状,开口道:“周大夫不知道您是中毒,所以给您开的都是活血化瘀的药,那服药您可以继续吃。我再令给郎君开些祛毒的药,将您体内残余的毒素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