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番外(11)
冷山雁盯着那药膏,一看就是劣质的低等烫伤膏,价格甚至还不如他在顾家做当家主君时吃的一块糕点贵,若是在上辈子他定是碰都不会碰的。
可沈黛末一双眼睛期待地盯着他,他要装贤夫,自然不能拒绝妻主的示好,无奈抬起手剜了一点,抹在手指上。
烫伤并不像被鞭打、杖责,一下一下疼的锥心刺骨,但那滚烫的热如同岩浆从肌肤渗透,热毒被封在指尖内,烫到血肉几乎融化,这样的伤痛他早已习惯,只是……
烫伤膏的质感冰冰凉凉,如同将一捧雪浇在燃烧的火焰上,肌肤之下的热毒岩浆瞬间就熄灭了。
冷山雁眼睫微微一颤。
“怎么样?还算有效吧?”沈黛末笑着问。
她双眸清澈明亮,像海面上升起了皎洁的月亮,薄薄月光将海面照得似无数面光粼粼的雪亮镜子,直照进人心里去。
冷山雁猛然拉住衣袖遮住捏紧了手指:“妻主惦记着我,真是有心了,只是妻主哪里来的钱买烫伤膏?”
沈黛末兴奋地从怀里拿出《论语》《中庸》:“我抄书挣钱啊,今天一上午我挣了80文呢。你放心,我会还清欠你的钱,也不会再人动你的嫁妆。郎君,我养得起你了!”
冷山雁从没想过沈黛末会这样说。
一瞬间,他眸光有轻微的凝滞、错愕,连指尖都绷紧了。
第5章 我的郎君是个受气包
但很快他的眸色又重新冷了下了,清贵淡漠地如同一尊玉佛:“妻主曾念过书?”
沈家曾经富裕过,供养庶女读书倒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他明明听说沈黛末没上过几天私塾,而抄书对读书人的要求极高,怎么是沈黛末这个半吊子可以胜任的?
沈黛末面不改色地撒谎:“我从前进过私塾啊,虽然后来没去上学,但是我大姐依然在读书,我偶尔会去她房里玩,看她读书写字,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冷山雁微微向她靠近。
沈黛末倏地握紧了拳,被发现了吗?不应该啊,她这个借口堪称无懈可击。
冷山雁的眸光在她的脸上深凝,漆黑的眼瞳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让她呼吸一紧。
突然,门外传来阮青鱼嘲讽的声音:“真真是好大的脾气!饭也不做,院子也不打扫,只让你清理屋子还笨手笨脚打碎了花瓶,才罚了一会儿,一见女人回来了就装做一副无辜的样子,也不嫌害臊!”
话里有话,骂人骂得不要太明显。
白茶蹭的一下就冲出了房间,跟阮青鱼吵了起来。
“大郎君你这话好没道理,太爷让我家公子跪在院子里,他怎么做饭?再说了,他做不成饭,我这个奴才不是替他做了吗?你骂什么人!”
阮青鱼扬声道:“谁说我骂人了?”
白茶指着他气道:“大郎君,您别当我是傻子,在院子里又吵又闹不就是在下我们公子的脸吗?再说那花瓶根本就不是我家公子打碎的!”
阮青鱼突然眼珠子一瞪,朝白茶脸上狠狠删了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陪嫁的奴才下人,你敢指我!”
白茶捂着脸,瞬间红了眼眶。
“姐夫别生气,白茶他不是有心的。”冷山雁急忙走出西厢房,微微屈膝给阮青鱼道歉。
阮青鱼看冷山雁这个态度,自然越发得意:“妹夫,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个小贱蹄子,刁钻泼辣,什么样的家风就教出来这么个东西?”
这话简直跟扇冷山雁的巴掌没区别了。
“……”冷山雁咬唇,低头不语。
沈黛末看着低眉顺眼地沉默着,整张脸写满了三个字‘受气包’。
也是,纵然原著里的大反派手段再怎么老道狠辣,现在的他也只是一个刚刚嫁人的少年。
况且这才是他嫁进来的第二天,哪里敢跟嫁进来几年,还生了一个大胖闺女的阮青鱼比。
是以,沈黛末直接走到冷山雁面前,将他和白茶统统护在身后,慢悠悠说道:
“姐夫也别生气,这事儿跟我郎君没关系。说来说去,还是家里人口太多闹得。如今我已成年又娶了夫郎成了家,按理早就应该分家搬出去,是父亲舍不得我才一直留我住下……只是现在看来父亲的好意反倒成了祸根,我这就出去找房子,带我郎君搬出去。”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尤其是冷山雁,他嫁进沈家可不是为了跟沈黛末做恩爱夫妻的,一旦分家搬出去,他就很难再接触到嫡系一家人,也再难下手。
而且沈黛末穷得叮当响,连房租都出不起,到最后还不是要花他的嫁妆。
不行,绝对不行。冷山雁不容许有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正欲开口,突然他的袖子被人狠狠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