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系统整顿大理寺(160)
将信纸展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一页蝇头小字,细细看来,是一封告发信。
里面说明了自己如何被逼迫成为科举的枪手,科举舞弊的运作模式和他所知道的相关人员。
原来想史志敏这样因为无依无靠而被盯上的寒门子弟有许多,考试时他们会扮成外貌身材相似的学子模样替考,为那幕后之人将爪牙插入朝廷。
那信上列出的人也都不是这个组织的核心人物,但……
“这些人似乎都属于太子一党。”薛寒星道。
这消息确实也不叫人意外,毕竟二人都清楚太子是何等货色。继续向下看去,史志敏承认自己是出于嫉妒将史志远拉到同一艘船上,没想到前段时间那本该替史志远参试的人不知发了什么疯,竟想要以自己的身份参试。
史志远早将牛皮吹了出去,现在京中大半的纨绔子弟都知道史志远扬言自己马上中举。现在骤然间被放了鸽子,实在不悦,气愤之余居然失手将那替考之人活活打死。
这下史志远也慌了,忙不迭将事情告知史国公,求祖父将这事儿压下。
得知那死了的青年虽家世一般,却也算清流世家,好在位于信阳,史国公这边将青年失踪的消息压下,还能瞒上几个月。等他本家察觉,来京告状时,他们已经将自己摘个干净了。
听闻是史志敏出的馊主意,史国公很快将人圈禁起来,打断了他的胳膊后又好生困在典黎别苑医治。
大理寺那边则也去人递了话:史寺正病重,短期内怕是好不了。可真正的打算是待史志敏做了替死鬼后,就让他顺理成章“病死”。
薛寒星将罪证收好,“明日我便带人去将史志远逮回来,届时将人与罪证一起呈到皇帝面前。”
“我和你一起。”岑晚扯住他的衣袖。
薛寒星却迟疑了,这事儿势必要狠狠得罪太子一回,真的要叫岑晚也来淌这趟浑水吗?
看出薛寒星在担心些什么,岑晚坚定道:“我既然已入局,就不怕开罪什么太子。现在的我急需能够立身的资本,这案子就是第一把火。”
他心中暗道:更何况昭帝未必愿意看见自己向哪位皇子投诚,首当其冲的就该是太子,自己这不仅顺便恶心太子一把,也是给昭帝的一张投名状。
“既然你不畏惧,我自然会护在你身边。”薛寒星的目光深邃专注,又像猎鹰锁定自己的猎物,仿佛在洞察岑晚的灵魂。
岑晚有些遭不住,“快走吧,再耗下去只怕天都要亮了。”
两人一起将那些长明灯归位,又将布帘取下,夜正深,静谧的像没有人曾来过。
从同一个位置离去,两人走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下,回去的路上正经过庞府。
奇怪的是,庞府的大门开了条缝儿,本该贴好的封条边缘卷起,似乎有人在里面。
第78章 初吻
一阵南风吹过, 薛寒星的鼻翼微微翕张,“有血腥味。”
两人马上警觉起来,轻轻揭开门上的封条, 果然其下有背胶揭取的纸痕。寻着血腥味儿, 一路穿堂过户, 最终停在一扇黑漆漆的木门前。房间里没有呼吸声,薛寒星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门洞开,咸腥的空气扑面而来,惹得岑晚不禁掩住口鼻。
屋内是庞士被开膛破肚的残破尸体,黄黄白白的脂肪实在下饭,原本该是内脏呆的地儿被塞了个稻草潦草扎成的娃娃。
地上脚印凌乱,不少地方都沾了血手印,岑晚松了口气,想必这案子破起来不难。
薛寒星点燃信号弹,这是铁翼骑传讯的手段。在等待的功夫, 二人一同对案发现场做了初步勘验。
“快来看。”薛寒星手中捏着一张从庞士身边沾血的一张书页,唤岑晚来看:
厢烊有富绅, 体肥且心贪, 娶妾十余房冀得一子。然十数载,家中仅增数女,绅怒甚, 自是凡妾有孕,若非男儿, 必沉其与女婴共溺于塘。终有怨气凝集,投胎于绅腹。绅狂矣, 以为腹中乃男胎,必欲产之, 经十月之苦,终因难产而卒。
庞士便是厢烊人,与这故事中的富绅一样,为求子不惜残害女婴。他腹中的稻草娃娃就是凶手按照这则怪谈为他准备的“天赐麟儿”。
这一纸怪谈指向性未免太过明显,可那女人如今以远在京城北方,总不能驾着筋斗云飞回来作案。纵观这满是错漏的犯罪现场,岑晚心中有了猜测:
三起怪谈杀人案的犯人很可能是两个人,那个女人负责善后工作,她现在离开了,可另一个人还在京都。
他将这猜测同薛寒星道来,薛寒星也表示赞同:“如果这个凶手与那女人隶属同一位皇子门下,那么他的主人应该已经失去了对他的控制,毕竟但凡脑子装的不是浆糊,就不会叫他单独作案,留下这许多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