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系统整顿大理寺(154)

作者:渎浊

又是一通你来我往,手忙脚乱将岑晚的头发解开,刚刚的暧昧气氛也基本消弥殆尽了。

岑晚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规整好,薛寒星则三下五除二将坠在腰间的衣物套在身上。

终于在屋外的崔枣已经忍不住开始腹诽,为何这么久少爷和薛佥事都不出来时,门从内打开了。

“你刚刚说发了命案,怎么回事?”

“回少爷,刚刚大理寺有人来报,说史国公的嫡亲孙子死在他家别院中,史国公要求这案子要交给大人来办。”

这倒有些说不通,自己属于初来乍到,还没能破上两个响当当的案子。而以前在江州城的事迹也还没来得及传过来,史国公就这般放心将命案交给自己?

还是薛寒星更懂其中的弯弯绕,他无奈摇摇头道:“现在京中凡是有头有脸的贵胄,基本都清楚你的身世。京中人士都知道史国公的孙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偏爱与人逞勇斗狠,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我猜这老狐狸看上的,其一是你有足够的资本去不畏强权查出真相,其二则是皇帝现在重用,且有意扶持你,所以这案子即便凭一己之力破不了,或许皇帝也会出手相助。”

岑晚恍然大悟,不由心中感叹:果然这京城中多是非纷扰,不是他一个思想状态基本还停留在现代的人能够拿捏。

大理寺的马车已然候在府外,看见岑晚终于露面,那些捧着贺礼的人又如狂风浪蝶一般涌上,薛寒星挡在众人之前,只一个眼神便叫他们不敢继续放肆。

上了马车,祝文峻端坐其中。见到薛寒星又与岑晚这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地粘在一起,又露不出个好脸色。

这倒是让岑晚更自在了些,心中偷笑:看来任由自己身份百般变化,这老头的倔劲儿却是始终如一。

路上,祝文峻简单介绍了案情:今天清晨大约卯时,史志远被发现坠亡于自家花园中,死状惨烈。

因为死者昨夜饮酒,所以初到现场的差役认为他是酒后登高,不慎失足坠亡的,但史国公却持反对意见,说自家乖孙从小怕高,怎么会骑到那三楼围栏上?

老人家死活不认可这是意外,甚至要进宫向圣上陈情。后来在百般安抚下,才松口将案子交给大理寺重新审查,只是有个要求,这案子的主事需得是岑晚。

“史志远……”岑晚喃喃,觉得这名字十分耳熟。

“你在大理寺时间尚短,可还记得大理寺正史志敏?他近来因病告假,故而你们只见过一面。”在祝文峻的提醒下,岑晚这才想起初入大理寺时那个对自己阴阳怪气的寺正。

这两个人名字如此相像,又同在京中,想必沾亲带故。

薛寒星从旁解释道:“史志敏来自史家旁支,算起来算是史志远的表哥。”

果然,这皇城就是个巨大的、依托血缘和利益织就的一张大网。

马车速度减缓,外面喧闹异常,岑晚撩开帷裳向车窗外看去,入目的竟是前两日刚刚来过的庞府正门。

他们正赶上铁翼骑查抄庞府,那身材肥大的庞士被一名铁翼骑如提溜小鸡似的甩到一旁,府中财物也尽数搬出。他只能跪在地上哀求各位大人手下留情,却因太过聒噪被一个人顺手将地上一块破抹布塞到嗓子眼儿。

岑晚看向薛寒星,对方却笑得纯良:“柴佥事手下正有队铁翼骑闲着,便借来用一用。”

谁不知道柴佥事手下人那雁过拔毛的狠劲儿,孙家山庄搬不走的红漆柱子都要砍上两刀才肯罢休,岑晚心里明镜儿般,他就是故意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又没几步远,马车停在了距离庞府颇近的一处在阳光下更显璀璨的府邸,上书“典黎别苑”。

第75章 坠亡

“史国公曾随先皇开疆拓土, 功勋卓著,这典黎别苑便乃先皇御赐。”

门童见岑晚来了,忙将人引入院内。

听说岑晚与铁翼骑薛佥事一道前来, 史国公也带着自己的儿子相迎。

史国公长了一张国字脸, 端方正派, 不怒自威,岑晚可以想像他往日必定也是精神矍铄,毫无老态。然而现在他挺拔的身姿已微微弯曲,似乎承受着难以言说的重负,可见亲孙子之死对他打击甚大。

他向岑晚与薛寒星微微拱手以作问候,随后又抓住岑晚的手臂,制止了他的回礼。

老人语气悲怆:“岑大人无需多礼,此次某只希望大人可秉公执法,还我孙儿一个公道。”

提起死去的史志远,他的语气逐渐变得激动起来:“虽然我孙子是个不成气候的, 得罪了不知多少高门公子,但他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更不是那会轻易寻短见的窝囊废!那些庸碌无能之辈开口便说他是酒醉登高, 失足坠亡,可一个喝醉的人,往往全凭自己本能行事, 他最是怕高,又怎么会去登高望远?”边说着, 史国公的一双铁拳握得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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