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系统整顿大理寺(126)

作者:渎浊

这就使得岑晚更加好奇这起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从小他就有遇事一定要搞清楚的倔脾气,可这十多年前的事去哪儿查,怎么查?想着想着,脑海中思绪揉作一团,手上的笔也在白纸上胡乱涂着,污了一片黑。

一直在用余光默默关注岑晚的薛寒星开口问道:“怎么了?”

本来铁翼骑权限就可随意调阅旧案案卷,岑晚将手头案卷递了过去,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薛寒星几眼便扫完了这简陋的记录,皱起眉,“这个李善客居玄真寺时,溺毙于寺庙后院的井里?”

“上面是这么写的,但我还是觉得奇怪,失足坠井已是少见,不小心打水时被辘轳卷入的意外不是没有,可他身在寺庙,这种事轮得到香客亲自做?”

薛寒星接下来的话直接给这起案件定了性:“这绝不是简单的意外,这案卷有假。”

薛寒星说得笃定,岑晚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原来,薛寒星也曾在多年前去过玄真寺,那次是跟随祖父为远在北疆作战的薛朗月缨,以及十几万将士祈福,不过那时的玄真寺已经更名为玄滇寺。

他短暂在玄滇寺住了几日,从一位僧人口中得知玄真寺更名的缘由:

曾经的玄真寺有且仅有一口枯井,就在薛寒星入住那一年的三月,住持梦中受文殊菩萨点拨后顿悟,第二天醒来,后院枯井死而复生,又甘泉满溢。

因为水主智慧,与文殊菩萨正对,为纪念这件事,玄真寺也就此更名为玄滇寺。

听到这儿岑晚恍然大悟:“所以十八年前那明明是口枯井,不可能有人溺死在里面?”

第60章 撑死

自然而然地, 两人都将视线移到了案件负责人的签名上。

彼时的董少卿还是一位寺正,比起现在的岑晚尚且不如,但当年的大理寺正可要比现在的寺丞有用。

“所以董炎的父亲现在在哪里?”

“若我没有记错, 听说董昌济在祝少卿接替他的职位后便主动请辞, 他自称年老昏聩, 又老来丧子,难堪大用。圣上也没过多挽留,毕竟大理寺当时已是可有可无,董的不作为受伤亦心中有数,也就许了他。”

按照正常官员致仕后的流程……

“他回了江州城?”

薛寒星摇了摇头,官员即便致仕,他们的去向也是铁翼骑需要掌握的情报,“他自称不愿再回到江州城那个伤心地,故而现在还留在京城。”

“看来我们得找时间去会会他。”

十八年前的旧案暂且搁下,眼前子时将近, 还有要紧事等着二人去完成。

*

已经是夜间晚风也吹不散热意的时节,宵禁下街道上空无一人, 远远听到打更人敲着梆子, 声音回荡在大街小巷,悠长又空洞。

岑晚打开定位,在系统提示中选择“确认追踪”, 一张京城西区的立体图像在他眼前展开,鲜红的图标落在河漕西坊。

河漕西坊是整个京城最混乱的地方, 因着租金便宜,这里居住的基本都是京城最底层的人们。

岑晚曾来过这儿, 与坊外天壤之别──杂乱无章的小巷交错,大嗓门的女人扎着头巾, 骂骂咧咧将脏水泼到街上。男人则打着赤膊,吆五喝六地似土皇帝。

那定位闪烁片刻,化作光点消散于眼前。

依着过人的记忆力,岑晚一马当先冲在前头,薛寒星游刃有余落后半个身位,紧紧跟随。

即便白日再聒噪,没钱又没闲的河漕西坊居民晚上连灯油都耗不起,只能睡觉打发时间,况且大部分人第二天还有繁重的工作。

只是这里久久难以散去的酸腐气味依旧萦绕。

又为免打草惊蛇,二人没有提灯。所以岑晚除了在一片漆黑中要在纵横分叉里穿梭,还要当心那些被泼到路上,积成水洼的馊汤沤水。

终于,那与系统标记重合的地点出现在二人视线里。

烛火的光在一众漆黑窗口间实在显眼,看来屋内之人还未入睡。

摸到墙根儿底下,薛寒星皱眉,直接站起身。岑晚的五感不比薛寒星敏锐,但也觉得屋内安静的诡异、。

薛寒星向前一步,用剑柄轻轻碰了碰草纸糊的窗──

“咯吱──”年久失修、有些锈住的窗向内有些艰涩地开了条缝,里面有股子腥气漫出。

不再犹豫,岑晚推开那窗,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半裸男尸。

男人仰面倒在椅子上,四肢大敞,呕吐物已经干涸在他唇边脸上,腹部不正常地隆起。

而那血腥味儿来源于他浑身大大小小几十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岑晚面色凝重,食指搭上男人的颈动脉,果然已经死了。简单活动尸体的关节,估计男人大约死于一个时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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