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屠户悍妻(442)
可谓天赐良机。
眼瞅着自己就要得手,谁知突然杀出姜椿这个程咬金来,简直恨得她牙痒痒。
她冷声道:“姜娘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姜椿嗔了一声,笑道:“瞧安平姐姐说的,我这怎能叫多管闲事呢?
三爷可是我的小叔子,长嫂如母,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负?”
安平郡主朝躲在姜椿身后,偷摸探头出来瞧情况的宋时迁抛了个媚眼。
然后意有所指地对姜椿道:“女子对男子的欺负,怎能叫欺负呢?姜娘子是过来人,想必懂我的意思。”
宋时迁被这媚眼给恶心到了,“嗖”地一下缩回脑袋,并半佝偻起身子,将自己藏了个严严实实。
姜椿笑呵呵道:“我当然懂,素日我可没少欺负我夫君,我夫君喜欢得紧,可我们是正经夫妻呀。
安平姐姐与我们三爷既没成亲,又没定亲,你欺负他的话,可就是耍流氓了。
在我们乡下,对着未婚小郎君耍流氓的妇人,可是要遭人唾弃的,人见人骂,狗见了都要汪汪几声。”
安平郡主被姜椿一番冷嘲热讽,贴脸开大,气得她脑瓜子嗡嗡响。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着长大的,长辈们对她千疼万宠,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姜椿竟敢把自己跟乡下妇人做对比,还拿狗来侮辱自己,她怎么敢的啊?!
被愤怒冲昏头发的安平郡主,径直朝姜椿冲去。
她要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以为认了新城长公主当义母,自己就不敢教训她了?
就算自己将她揍个半死,新城长公主还能将自己下狱不成?至多也就训斥几句,罚闭门思过些时日。
根本没在怕的。
巧了,姜椿见安平郡主朝自己冲过来的时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横竖是安平郡主先朝自己动手的,自己反过来将她揍个半死,襄阳长公主又能拿自己怎样呢?
处置自己容易,但这中间还牵扯到新城长公主这个嫡公主的脸面呢。
所以,至多也就训斥自己一顿,再罚自己抄点《女戒》或者经书之类的,没准还要禁足一阵子。
都是些不痛不痒的玩意儿,根本没在怕的。
她扭头对宋时迁提醒一句:“让开!”
然后转过头来,直接迎了上去。
大周宗室女向来彪悍,开国之初还有公主监军的先例,所以襄阳长公主是正经给安平郡主请过武师傅的。
只不过安平郡主拳脚功夫练得稀松,却射得一手好箭跟耍得一手好鞭子。
但她今儿是来宋家赴宴的,又不是来寻衅滋事的,所以并未带武器。
而姜椿,虽然已经跟着虞安城练了小半年的功夫了,练得也极认真,但学武这种事情,显然不可能一蹴而就。
所以俩人可谓半斤八两。
甚至安平郡主还要更厉害些。
奈何姜椿力气大呀。
俩人过了几招,都挨了对方几下。
姜椿挨完拳脚,屁事没有。
安平郡主只挨了姜椿一脚,就直接倒飞出去,“砰”地一下砸到梅园的泥土地上,并在上头翻滚了好几下。
昨儿才下了一场春雨,这会子泥土地还略有些泥泞。
安平郡主身上的华贵蜀锦圆领袍,直接被泥巴糊得满满的,仿佛泥猴一般。
她瘫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试图想要爬起来。
结果不但没爬起来,衣袍上糊得泥巴更多了。
她不雅地抬手捂住被踹疼的屁股,嘴里咬牙切齿道:“姜椿,你,你,很好……好得很……”
姜椿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笑嘻嘻道:“多谢安平姐姐夸奖,我当然很好啦,我夫君也经常这么夸我呢。”
安平郡主被她自恋的话语给堵得嘴巴嗫嚅几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不说话,姜椿却有话说:“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安平姐姐今儿吃了教训,往后可不许再打我们三爷的主意。
否则的话……”
姜椿故意停顿一下,这才又冷冷道:“我见安平姐姐一次,就打安平姐姐一次,你若是不怕丢脸,尽管试试。”
安平郡主不服气地哼笑一声:“今儿是我没带鞭子,又不防备,这才着了你的道。
下回你若是敢再如此放肆,我一定抽你个皮开肉绽,满脸开花!”
姜椿不屑地嗤笑一声:“安平姐姐说笑了,难道就你会带武器,我就不会带?
会使鞭子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吗?信不信我一刀下去,就把你的鞭子砍成八截?
安平姐姐好自为之,可别有多大的戏台就丢多大的脸。
虽然以安平姐姐的名声,也没多少脸面可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