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人。

可眼前的少女眨着她那双金色竖眸，再次懒洋洋地没入了温泉水中。

林奈眼中的薄冰渐渐化去，看上去竟有几分委屈的感觉。

他眨了一下眼睛，下一秒拉紧了手中的绳子大步离开了这里。

在温泉水中苟着的苏朝朝，在林奈离开后默默地探出了脑袋，对上了哭唧唧的咔哒。

咔哒哭起来没有什么声音，但是眼眶里的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熄灭。

“是不是咔哒找得不够好，殿下不喜欢？”它半扒在岸边问，身上的骨头叠在一起更显得整个骨头架子小小的。

苏朝朝伸手，就像是摸小狗一样的摸了摸咔哒的脑袋随口哄道：“人类太脆弱了，很轻易就会死去，所以我比较喜欢宝石！”

“我最擅长照顾宝石了！”咔哒自豪地挺胸，却因为此时的姿势，骨头发出清脆咔嚓声。

它们这一族有幸服务龙族多年，在如何让宝石变得更好看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苏朝朝听到它的话，顿时眼睛也变得亮亮的：“那咔哒可要忙起来了，我现在有好多的宝石。”

咔哒眼眶中燃起熊熊火焰，气势十足地去洞穴深处整理宝石

苏朝朝再次懒洋洋地滑入热乎乎的水中，下面的裙摆正要重新变为龙尾之时，忽然四周有灰色雾气乍起。

苏朝朝：？ ？ ？

苏朝朝伸出一个手指去摸，感受到冰凉的触觉。

灰色雾气仿佛是找到了什么极为喜欢的气息，飞快地缠绕在她的手指上。一圈一圈的雾气缠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灰色棉花糖。

这些雾气贪恋着苏朝朝，恨不得和她的肌理相融，却又因为龙鳞细密没有办法涌入而呜呜咽咽。

这个气氛变得恐怖了。

苏朝朝在内识海内戳了戳661。

661：[自动回复]宿主退休度假，我挂机了！

苏朝朝又戳了戳。

661：[自动回复]宿主退休度假，我挂机了！

苏朝朝：……

她看着眼前这个灰色的大团棉花，另一只手伸手摸了摸。

呜呜咽咽的声音变了调，好像是舒服了一些变成了哼哼唧唧。

这是生物么？

苏朝朝正打算将它团吧团吧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

内识海中一声鸡鸣乍起。

661：【啊啊啊！我回来了！ 】

661：【啊啊啊！别主动碰它！ 】

苏朝朝的手一松，那些雾气委委屈屈地缠上来，略凉的触感贴在苏朝朝温暖的皮肤上，存在感十足。

苏朝朝问661 ：“这是什么？”

661播报的语速很快：【是林奈的亡灵之力！他作为亡灵法师太牛了，牛到他不需要刻意地吸收亡灵之力。 】

【亡灵之力只要感知到他，就会自动奔涌到他周边。现在他人走了，却不能认同自己的选择，所以周边的亡灵之力按照他的心愿做事情。 】

此刻灰色的雾气因为感觉不到苏朝朝的动作而，焦虑翻涌。

661继续道：【如果你回应它们，它们就会越卷越多越卷越多，然后带离你。 】

苏朝朝当即停手，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停止动作后，雾气就淡了一点。

“所以我不动，雾气就会散去？”

661：【原则上是这样，你的身体是龙族，对于亡灵之力来说十分难搞。你不回应，它攒不到更多的亡灵之力就拿你没办法。 】

灰色的雾气还在努力聚集，试图和苏朝朝贴贴。苏朝朝听了661的话不再动弹，懒洋洋地泡在热水里，靠在岸边闭眼休息。

不知道是水的温度太过舒服，还是心情过于平静，苏朝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回到了她的初始空间。

她一直在努力攒积分点，好早点退休，所以对自己极其抠门。初始空间作为任务点和主世界空间的中间休息点，苏朝朝秉持着能用就行的理念。硬是一分积分都没有花。

所以初始空间一直保持着原始的模样。

——一张铁艺床加一个木桌就是所有的家具。

铁艺床还是个单人床。

在任务初期，苏朝朝曾被气运之子追杀得，差点系统都被剥离。这会初级空间的墙面、地面上还留着许多那个时候造成的裂痕。

苏朝朝抠抠搜搜，宁愿在透风的房间里休息也不肯花积分。

为了退休，非常努力。

空间是熟悉的，床边站着的人非常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