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血族始祖我靠人设保命(41)

作者:宫筘月

江屿白退了一步,撞在桌子上。

那黑影翻出一只惨白的眼珠,直勾勾盯着江屿白:“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

江屿白手一翻飞出一道魔气击溃黑影,那黑影瞬间炸开,滚滚浓雾朝江屿白扑过去,伊维吓得炸毛:“哇啊啊这什么东西?!”

黑烟紧紧裹住伊维,又猛地缠绕住江屿白双腿,微凉气体扑面而来,湿濡的烟涌入江屿白口鼻,只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翻上来。

涌入脑海的记忆显得越发突兀,江屿白脚步虚浮,半跪在地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

他好像看到自己身体缩小了些,也跪在地上,一边的河流映出他的脸,青涩的外貌、血红的瞳孔。

——这是始祖幼时的回忆?

噗呲。

一团火苗燃起,江屿白这才抬头,看到了一片广袤荒野。放眼望去杂草丛生,只有中央燃起火堆,火堆周围还有器皿与行李,大概是过路人在此地短暂休憩。

他趴在地上,虚弱的身体让他只愣愣地看着火光出神,随后才看到火堆对面站着一个人。

跃动的火光中,江屿白几乎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和他手上提着的灯。

一盏刻着兔子图案的灯,又丑又怪。

那个人问:“你是什么人?”

声音模糊而遥远,像隔着浓浓的雾。

不需要江屿白回答,那个人已经有了答案。

“怪物。”

下一瞬间,火焰猛地窜高,江屿白瞬间感受到灼灼热浪炙烤着他的身体,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

江屿白身前落下一道黑影,这人大概以为江屿白已经没有威胁,捂着胸口靠坐树桩上。陌生人伤口处涌出的鲜血瞬间刺激了江屿白,他挣扎着爬起来,猛地朝陌生人扑过去,一口咬在那人脖颈处,刹那间鲜血四溅。

他只觉得这股香气实在太过诱人,他从未喝过如此美味的血,以至于他觉得以前喝过的都那样粗劣,比不得一点。

江屿白饿得发抖,疯狂地吞食着那人的血液,不知是不是受伤过重的原因,那人扯着江屿白衣服,却半天都拉不开。

一个身受重伤半死不活的人类,一个尚且年幼身体孱弱的血族。

鲜血顺着人类脖颈流下来,途径锁骨、落入衣襟,滑到腰腹。失血过多的人类不满地掐住江屿白后颈,苍白的嘴唇微微发颤:“你弄脏了我的卷轴。”

江屿白腾不开手去抓他乱动的手,眼神凶狠,像只可怜又凶悍的狼崽子:“呜——”

“小鬼,起来。”人类推不动他,放腰间的手死死抓着卷轴,“我可不想跟你这么弱的家伙结契……”

江屿白喝够了血,只觉手腕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就糊上血迹。他见人类有要走的意思,身体比头脑更快扑过去按住人,血迹黏在人类按住的卷轴上,一道辉光闪过,契约成立。人类脸色变了几番,猛地推开江屿白,又踉跄着跪倒在地,伤疼得更厉害了。

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江屿白又陷入浑浑噩噩的昏迷中,他几乎感受不到外界的动静。

人类头晕眼花,手颤抖着拢住扯散的衣服,喃喃道:“亏了。”

那大概是他们见的第一面,江屿白差点被他烧死,他差点被江屿白咬死。

周围依旧很热,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但这一次景色不是荒野,而是装潢温馨的家里。

他想起来了,他就是从家里逃出去的。

圣魔大战持续了无数年,战争逐渐波及到他们家庭,高举着法杖和火把的人类围在他们的院子外义愤填膺地叫嚷,他那无辜可怜的人类养父母被烧死在他面前——对,养父母,他是个生下来就找不到父母的孩子,在人与血族关系不那么恶劣时幸运地找到一对善良的养父母,视他如亲子。

他那老实本分的养父为了掩护妻子逃跑,被同胞用削尖的木刺穿刺了四肢扔进屋子里,可怜的养母在柴油与火焰咆哮着扑过来时张开双臂抱住他,又将他推到柴房的小门洞。

那是个狗洞,往日江屿白会在里面放碗小狗饭,路过的流浪狗会摇着尾巴过来吃。

半人高的窄小窟窿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江屿白哭着折返回来想将养母拉走,她刚爬到一半,烧焦的房屋轰然倒塌。

最该死的人活了下来。

江屿白连滚带爬跑了出去,一路沿着人烟罕至的小路走,汗也流尽,泪也哭干,一直走到精疲力尽遇到一个怪人,一番厮打花光了他最后的力气。

沉睡中的头脑开始剧烈疼痛,数不尽的恶劣情绪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他,那颗冰冷的、属于血族的心脏被恨意占据,疯狂跳动,江屿白快被这些情绪折磨到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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