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血族始祖我靠人设保命(21)
“可能被迫安排了完成不了的任务,同时惧怕这里的一切血族。”江屿白百无聊赖,捏着丝带绕着圈,“他胆子小,被莫里甘吓一吓心里就崩溃了。”
伊维啧啧称奇:“嘶,你这么一说我总觉得他要对你不利?”
江屿白支着胳膊,靠在床边赏夜景:“也许吧。”
夜晚的星星铺开很远,很安静,静谧。
抬头是不见边际的繁星,低头是深渊、断崖、城堡与花圃。
伊维将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拿下来,珍惜地捧着那小小的骨笛,坐在窗台上闭眼轻轻地吹。
流畅的乐曲缓缓流淌在星河下,江屿白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曲子,只觉得像民俗歌,前调轻快柔和,尾调悠长缠绵,好似迷途孤魂的悲鸣呜咽,徘徊在迷雾中,找不到来时的路。
伊维一连吹了三首,他胖嘟嘟的身子缩成一团,眺望远方时,眼里有些许留恋。
江屿白抬头望着数不尽的繁星,感慨道:“很好听,是你们那儿的曲子吗?”
“是啊,我们从小到大每只精灵都要学会这个,这是指引家乡之路的歌。”伊维似乎陷入回忆,轻声说,“我小姨手把手教会我的,我很笨,她教了我两个月才学会,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江屿白看着他,只觉得这只胖乎乎的精灵似乎情绪低落:“你的家乡一定很美。”
伊维笑了一下:“我以后要回去看看。”
江屿白下意识问:“去看你小姨?”
伊维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去看看我的朋友们。”
江屿白难得也开始胡思乱想,家乡家乡,他的家乡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父母离世得早,他也只剩几个渐行渐远的朋友了,那里的生活平淡如水,却也安稳踏实,不像现在,总给他一种朝不保夕的感觉。
他要是……回去了,这段离奇的经历好像也无人可说,没人会信,也没人愿听。
此刻回首,短短二十载,他从始至终都孤身一人而已。
风吹拂过来,伊维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惆怅:“我曾经以为我小姨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精灵。”
没人说话,气氛如湖面一样安静。
滴答。
有零星雨滴落下。
江屿白望着楼下的玫瑰花圃,眼里没映出什么东西:“你也能成为最厉害的精灵。”
“不行,我太弱了。”伊维情绪低落,“就算现在恢复了不少,离我小姨还是差太多了。”
江屿白兴致又来了:“你恢复了多少?”
伊维十分警觉:“我真撑不起那法阵!你要启用它还不如去找维达尔呢,我看他就挺强的,保准能让法阵完美启动!”
江屿白嗤笑:“废话。”
要是人家没点实力,怎么当的主角?可维达尔魔法被封印,压根儿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我还真想知道你对他到底什么想法,跟你对艾尔格那样差不多吗?”伊维晃了晃他衣服,满是兴奋的吃瓜表情,“其实要我说他还不错诶,比莫里甘好多了!”
江屿白匪夷所思:“这又关莫里甘什么事?”
伊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又雄赳赳,气昂昂一脸正气地说:“你就说你对维达尔什么想法吧!”
江屿白支着下巴说:“我对他没有想法,非要说就是相安无事吧。”
他们俩关系错综复杂,又处在这种令人不安的境地里,数次暧昧接触,给他一种别于其他人的感觉,好像这个人就是会让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这股情绪不是任何具体的、他叫得出来名字的感觉,他甚至很难用单纯的爱恨去总结归纳,只是短短几天成了小有默契的朋友。
江屿白很难不想到一个词。
吊桥效应。
他向来很喜欢把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情绪反反复复钻研透,此时却有些举棋不定。
楼下的灯陆陆续续暗下来,雨滴不停。
一件带着余温的外套严严实实罩住江屿白,后面伸出一只手将窗户关上。
随后是沉稳的提醒:“外面在下小雨,您的头发湿了。”
江屿白不需要抬头就能感受到维达尔垂落的发丝靠在他脸颊,柔软顺滑,带着淡淡的熏香。
说他头发湿,实际上维达尔头发也没好多少,他抓住那一缕发丝,手心冰冷又湿润:“怎么不去擦干了再来,不冷吗?”
维达尔微微低头方便他的动作,慢慢眨眼:“本来是想的,但一想到您在上面,就想先见见您。”
江屿白挑眉:“我怎么不知道我这儿还有烘干头发的功能?”
维达尔恬惔的眉眼折出浅浅的弧度,笑得极温柔,像是被他的话逗乐了。
他手落在江屿白脸侧,好像下一秒要落上去,却又克制地停住:“大概是我一见您心就暖融融的,又高兴、又安心,自然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