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般雄虫释放信息素，凑近才能闻到，且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风吹散。如果是到了雌虫身上都沾染上这浓重信息素的程度……那只能是没日没夜地待在一起。

“啪嗒——”

狄龙哆哆嗦嗦手一抖，文件掉了一地。

他连忙捡文件，此时上将也蹲下身帮忙捡，只是在上将抬手的瞬间，他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丝红痕……

应该是他眼花吧，怎么看着有点像吻痕呢。

狄龙整理完文件，再次起身，目光一扫，就看见自家长官的衣领里也露出一点点红痕，不算大，但红痕都重到有些泛出淤青。

他拿亚克那小子天天炫耀吻痕的幸福生活发誓，这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小星兽宠物咬的，绝对是吻痕！

狄龙瞬间两眼一黑。这得是多么火辣缠虫的雄虫，才能把他家长官啃成这样啊！

某卡洛斯虫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如果让卡洛斯听见，他一定会大喊：“我真不是故意的！怎么没虫问问我被亲成啥样了？天底下不会有比我还老实的虫了。”

“长官，您……您是和雄虫约会了吗？”

泽兰闻言一愣，说到约会，他好像还从来没和卡洛斯约会过，就连普通情侣之间会做的去餐厅吃饭，去看展览表演等等，一件都没有过，就连他唯一一次送过的礼物，似乎都……

“没有。”泽兰犹豫片刻，继续答道。

狄龙：“……”

现在所有雄虫都受雄保会统一保护管理，雌虫若想和雄虫进一步接触，要么通过匹配所匹配，要么在确认接触意愿后经匹配所发起约会。看样子，上将是一个正经程序都没走。

我的天老爷！我的曾雌父！我的亲虫神！他的长官这是从哪里绑来了一只雄虫啊。

“长官，恕小的我直言，未经允许绑架雄虫，还强制发生关系，是……是违法的啊！”狄龙咽下一口唾沫。

“而且雄虫阁下们本就脆皮，哦不柔弱，如果强绑雄虫，让雄虫长时间处于抗拒悲伤情绪中，那些……嗯，那种事也强求不来的啊！”

狄龙犹豫半天，舌头滚了又滚，才把几个尴尬的词给咽了下去。

副官的话一句又一句撞进泽兰耳朵，在不经意中，文件的边角已经被他搓揉成了咸菜，皱成一团。

他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些，他又何尝不会唾弃自己的卑劣。

在过去半年，他总是幻想着雄虫活过来的样子，只要卡洛斯能好好的，他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心满意足。

可到了现在，他才察觉自己有多么自私。

那不断膨胀蔓延的爱意，早已淹没他所有的理智。

在卡洛斯面前，他引以为傲的自律不翼而飞，那狰狞着爬满他整颗心脏的——是独占欲。

也是将雄虫全然融入骨血，隔绝一切危险，融为一体的欲望。

“这些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泽兰垂眸，将所有情绪都深深藏了起来。

他“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又正言厉色道：“我交给你的事情，都查得怎么样了？”

“两件事都已有结果。”狄龙这才把八卦之心塞了回去，重新调整好表情。

“关于黑市上流通的提升型药剂，我顺着上将您给的几个交易记录进行查找，终于摸到了背后的源头，其中有一名交易者正是拉菲姆冕下，但线索到此为止。”

“嗯。”泽兰接过报告一目十行，眉头微皱，神色愈发严肃。

他又打开信封中的照片，一张一张翻过去。

每一张照片上都是不同虫惨死的样子，有七窍流血而亡的虫，也有心脏骤停面色青紫的虫。

在另外一沓照片里，有虫白花花的脑浆迸射而出，也有虫身体干瘪成一具枯树干，看起来极为可怖。

和他推测的一样，不论是他过去偶然发现的药剂，还是在忒休斯之船上他调查奥康纳尸体所检测到的成分，源头都是同一种药剂，副作用似乎不等。

而药剂的做法……正是虫的晶体。

甜蜜之家、忒休斯之船，环环相扣，一条产业链早已暗中形成，直到现在，黑市上才开始猖獗起来。

在第四军团中已出现虫爆体而亡的消息，因为是个例，且第四军团长消息压得快，所以没有掀起太大波澜，但现在看来，恐怕与这药剂也脱不了干系。

一路追根溯源，他本以为能深挖找到些消息，但线索居然就断在了拉菲姆这儿。

“继续查。”

狄龙：“遵命，长官。”

“对了长官，您之前吩咐我查找的快递，我已经找快递公司确认过了。”狄龙迟疑片刻，他见自家长官表情变化不大，继续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