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替身吗(女尊)(15)
作者:呕花深处
“君無戲言。”
他發冠歪歪斜斜,頭發也亂糟糟的。
君梵擡手將他的發頂揉得更亂。
他別扭地嘟囔著:“我哪兒不一樣,你可別跟我說,是我沒有他們聰明,沒有他們七竅玲瓏,隻會給你惹禍……”
他對自己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段雲商知曉自己的心眼沒別人的多,他說話行事向來直來直去。
“玉侍君未免有些可愛瞭,”君梵唇角揚起幾分,“朕倒覺得這樣不錯。”
“你……”段雲商啞然,垂著頭抿緊瞭唇瓣。
他堂堂武林少俠,還沒有人這麼誇過他。
他們大都會說,段大俠的武藝又精進許多,段大俠氣勢非凡,亦或是段大俠新得瞭一柄鋒利的好劍。
他這般英武非凡的男子,她怎麼要誇他可愛。
這種感覺實在怪異。
就像他的好兄弟喪彪,有一天被人順著毛,叫他咪咪一般。
“身子好些瞭,便繼續來侍奉吧,”君梵眼眸攫著他,“禦書房沒有玉侍君,倒少瞭幾分味道。”
興許是因著方才君梵說他與旁人不一樣,段雲商的陰霾也被拂去瞭不少。
他磨瞭磨牙,道:“侍奉陛下的人少我一個也不少……”
“是嗎,”君梵頷首,“朕倒覺得他們都不如玉侍君侍奉得好。”
當然,這話是違心的,拿來哄哄他。
段雲商狐疑地看瞭她一眼:“陛下不嫌我粗鄙瞭?”
他磨墨之前將廣袖全部擼到臂彎,便得瞭君梵戲謔的眼神。
他哪裡學過女尊世界男子的禮儀,君梵雖然沒有告訴他,但段雲商知曉她是什麼意思。
君梵這是覺得他沒規矩。
她頗為無奈的看瞭眼前少年一眼:“朕何曾說過,玉侍君便是這般曲解朕的意思的?”
她明顯覺出眼前的少年不一樣瞭。
若是君梵沒有記錯的話,段雲商便是在她為他解圍後,開始關註她的行蹤的,對她露出這幅可愛模樣的。
他未免太過天真,好騙,一個從武林底層爬出來的少年,卻沒有被浸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這般的。
莫名的,君梵便不想他再染上別的顏色。
這樣,好像也挺好的。
段雲商看著她,思量著太醫的話。
孩子多和母親在一起,會更健康長得更快。
“陛下今夜要在玉奴殿嗎?”段雲商偏瞭偏頭,再對上君梵那雙眼眸時,有些心虛地輕咳一聲,“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是皇兒想母皇瞭。”
君梵揚眉:“朕也沒有說什麼。”
“玉侍君開瞭口,盛情難卻,朕是當留下的。”
原本緋紅的耳尖更紅瞭幾分。
“陛下,”月晚出言道,“鎮北將軍在等您。”
段雲商原本一鼓作氣,可聽聞月晚如此道,下意識便覺得君梵商議政事怎麼也得到半夜。
“陛下忙正事要緊,我,我無妨的。”
話是這般說,可段雲商不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明眼人都能瞧出他此刻的失落。
君梵唇角那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斂下,又恢複瞭尋常冷淡嚴肅的帝王。
“朝堂要事耽誤不得,”她側眸凝望著段雲商,“晚一些朕便來看你。”
段雲商攥著軟滑的袖口,許久,聽到丹青輕聲道:“主兒,陛下心中惦記著您,聽聞溪貴,溪芊,如今被貶為侍君瞭。”
段雲商拿著乳酪酥的手微微一頓。
“溪侍君囂張跋扈慣瞭,而今與主兒平起平坐,心中難免不忿,”丹青道,“但好在陛下周到,禁瞭溪侍君的足,這段時日主兒便能安生瞭。”
“……主兒是在想禦花園的事嗎?”
見他出神良久,不可能言語,丹青試探道。
“各宮的主子們入宮時間都不短瞭,主兒莫慌,陛下這段時間滿心滿眼都是主兒呢。”
他知曉丹青是在開解他,想讓君梵滿心滿眼都是一個人,何其之難。
段雲商道:“我沒有因著其餘侍君都心悅她一事吃味,你不必寬慰我。”
他看瞭一眼窗外,低聲道:“我不嫉妒,也不生氣,我心悅她,旁人也心悅她,是因為她太好瞭……”
言畢,段雲商悶頭咬下一口乳酪酥。
“其實我不該心悅她的。”他喃喃。
她們身份差距實在太大瞭,眼界亦是如此,她與他見過的風光並不相同。
在段雲商的認知裡,女子是該當好生在傢中相夫教子的,他能在短時間內適應女尊國,不過是因為他本身叛逆,對新鮮事物接受程度高,外加對她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