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替身吗(女尊)(13)
作者:呕花深处
若是他好好回想一下,便能發覺,自己此刻竟是做著跟這群後宮男子們爭寵的事。
他在君梵身邊,明明是為瞭純臣的位置。
即便男子不能為官,至少君梵看得上他的計謀,讓他發光發熱。
段雲商向往高位,這樣人們才會敬重他。
而不是一輩子被人踩在腳下。
“為我束發吧,”段雲商想瞭想,看向他,“打扮得好看些。”
“噯。”丹青高興瞭。
不枉他費盡口舌,主兒總算不打算跑瞭,不單如此,這是考慮著為陛下生女育兒,好留住陛下的心呢。
否則依著他主子的倔性子,怎麼肯讓他上妝。
“……她喜歡玉,”段雲商凝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今日戴玉簪。”
他想過瞭,他理應趁著眼下這個機會抓住君梵的心。
彼時,禦書房。
“陛下放心。”月晚將折子收起。
君梵沒有應聲,她便繼續道:“這些處理差不多瞭,聽說玉侍君日日念叨陛下呢,陛下可要去看看?”
“丹青如何說?”君梵道。
自這位玉侍君入宮,便嚷嚷著要跑。
“丹青辦事,陛下放心。”月晚回道。
丹青是她撥去玉奴殿的,那可是個七竅玲瓏的兒郎,知曉該說些什麼。
畢竟後宮這些奴才要想過得好,唯有指望著主子往上爬。
就算玉侍君不願爬也無妨,身在後宮,由不得他。
君梵敲瞭敲扶手:“這段時日,他還差人去過太醫院嗎?”
月晚笑言:“玉侍君這段時日讓太醫開瞭安胎藥,按時喝著。”
“溪貴君與竹貴君那邊也處理好瞭,幸虧那日丹青來得及時,否則隻怕傷及皇嗣。”
溪芊是個瘋子,生瞭副溫和似水的模樣,卻做出謀害皇嗣之事。
不過這次的重罰,希望他能長點記性。
“玉侍君近期如何?”
她問段雲商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
月晚道:“侍君今日叫人為他上妝打扮呢。”
此事若是放在旁的男子身上,便是極為尋常之事,但她們這位玉侍君可不同。
這個主兒從來不沾染粉黛,而今竟主動提及,讓丹青為他上妝。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瞭。
“玉侍君按捺不住瞭,這是要來尋陛下。”月晚道。
君梵頷首,段雲商開始為她打扮瞭,這是好事。
“既如此,朕是當去瞧一瞧他。”君梵將禦筆撂在瞭筆山上,眸中多瞭幾分玩味,“玉侍君受瞭大委屈,朕如何不露面。”
月晚斂下神色。
多虧此番玉侍君與皇嗣無礙,倘若出來什麼差錯,溪氏一族怕是要因此斷送全族性命。
而今兵部並非溪氏一族獨大,但因著溪氏的存在,朝局鼎立而穩固。
“陛下,求您見臣侍一面吧……”
溪芊的哭求聲從殿外傳來。
君梵順著打開的窗縫,瞧見跪得筆直的身影。
他眼前的薄紗還帶著水痕,烏發披散在肩,是來請罪的。
“臣侍心悅陛下十年,而今又為陛下的貴君,陛下總要看在我們的情誼上,臣侍知錯瞭,”溪芊的哽咽斷斷續續,“陛下,求您見臣侍一面吧……”
君梵微微擡手,月晚為她閉上瞭窗扇。
她見過溪芊發瘋的模樣。
那樣溫和的人,起初仗著她的寵愛與她爭吵,笑著將東西摔得粉碎。
時隔一年,君梵仍記得他瘋狂的模樣。
她的夫侍可以像隻貓兒般,偶爾對她耍小脾氣,但不能像溪芊這般。
“您不能借此貶臣侍的母親,”他單薄的脊背顫著,“陛下,您許久沒去過臣侍的宮中瞭,臣侍是氣不過,卻沒想著鑄成大錯。”
“聒噪!聒噪!”角落的鸚鵡義憤填膺地扇動著翅膀。
君梵側身為它添瞭勺粟米。
寧遠侯利用職務之便,做下的惡事罄竹難書,君梵早就想要整治兵部瞭。
不過她也犯不著去對這些人解釋。
“溪貴君謀害皇嗣,言行無狀,妄議朝堂之事,”君梵薄唇微啓,“褫奪封號貶為侍君,禁足三月。”
她下令後,身邊人當即去執行。
溪芊的哭聲越來越遠,君梵擡眸,卻回想起兩人在一起的日子。
他自幼受寵,所以不論有沒有她的寵愛,溪芊都是這幅做派。
他仗著母族是寧遠侯,不懂得收斂,囂張跋扈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