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沒有……”

“啊，啊哈！我怎麼知道？！”他突然激動，又歸於平靜，沉在舊舊的悲傷中，“是我按下瞭按鈕，親手。那場戰爭，時間戰爭，太久瞭。時間領主和戴立克，全都灰飛煙滅。隻有膽小鬼活瞭下來。”

“博士。”我抓住他的手。

“嗯？”

我真想說點什麼來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像上課摸魚突然被老師叫起來的學生一樣，開始胡扯，“你的按鈕，會殺死時間領主？”

“嗯。”

“那，那如果當時，我不是時間領主呢？我的意思是，也許我是個人類。也許，也許你們有變成人類的科技。時間領主——雖然我沒見過，但看你——長得和人類那麼像，說不定真的可以呢？”

救命，我在說什麼。

真的會有這種技術嗎？為什麼要變成人類？閑得慌吃飽瞭撐的沒事幹？太扯瞭，總之，我果然不擅長安慰人。

我鼓起勇氣準備向他道歉時，猝不及防地撞進一片璀璨浩瀚的星空。

星星看久瞭，會飛進眼睛裡嗎？我迷迷糊糊地想。

“我會找出真相的。”他向我承諾。

“我們一起。”

“嗯，我們一起。”

養一隻哭泣天使

11、

“博士，我這裡的雨下得超級大，水都漫到我的褲腿瞭。我剛開始還避著水坑，後來直接放棄治療，用我吸瞭滿滿水的運動鞋從容地踩著水坑回傢瞭。我現在全身上下到處都濕透瞭，我真的要氣死瞭啊啊啊！”

“So？”

“Can you 呼風喚雨，改變天氣？”

“沒那麼厲害。我隻是能改變小範圍的天氣罷瞭。”

“我們學校附近，夠不夠小？”

“夠瞭，等著。”

很快，雨停瞭。

“博士……”

“不用太感動，這真的沒什麼。”

“不是，親盆大雨突然晴空萬裡還出大太陽，這合理嗎？這簡直可以登上我校十大詭異事件瞭！地理老師看瞭都要驚掉下巴！”

“啊哈哈，是嗎，一下沒控制住……”

去瞭學校我才明白，是我見識太少瞭。地理老師表示，比這更離譜的天氣她都見過好幾次。

“看我幹什麼？？！肯定跟我沒關系啊！！”博士急得像跟原配解釋沒有小三的渣男一樣。

誒，我為什麼要用這種比喻？

12、

“別眨眼！”

“博士……”

“這是哭泣天使，盯著它看它就不會活動。一旦它觸碰到你……”

“博士，她好美。她怎麼一直捂著臉不敢看我，是不是愛上我瞭？”

13、

“不不不，你不可以養一隻哭泣天使做寵物，沒有人這麼幹過……這不是寵物與第一人的問題！它會扭斷你的脖子，或者把你送回過去，從時間裂縫中吸收能量，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瞭嗎……油漆不行，會被雨水侵蝕的……啊，算瞭，隨便你。”

一番激烈討論後，我拿錘子把天使的翅膀敲斷瞭一隻作為標記。

“這下它是真的在哭泣瞭。”

“胡說八道！你看，她笑得多開心啊！”

14、

我們被一群哭泣天使包圍瞭。

博士很害怕，“所有人，快回到Tardis裡去！”

開玩笑，回去幹什麼？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去的。特別是當我看見瞭……她，我的天使。

她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安靜、羞澀，在角落裡熱烈地綻放。

“嘿，寶貝，”我吹瞭個口哨，“你還記得我嗎？”

天使們逃跑瞭。

15、

“所有承載天使影像的東西，最終都會變成天使。“

“太好瞭，你有她的照片嗎？”

“註意前提！有的話，也早就變成天使瞭。我在給你科普哭泣天使的危險性，你怎麼——你在幹什麼？”

“畫我老婆啊，嗯，纖長的身子，輕盈的裙子，精致的頭發，雙手下藏著張害羞的小臉。對瞭，還得加上一隻翅膀。哼，記住，再怎麼相像，也不過莞莞類卿罷瞭！”

“你不能這樣做，你——你這畫的是什麼鬼！噗哈哈哈哈哈！”

博士很沒形象地在地上打滾，在我殺人的眼光中。

“要有天使從裡邊出來，我馬上，生吃一個音速起子！”

說實話，我真的想讓他生吃一個音速起子的。

不是用畫技，是用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