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你有什麼頭緒嗎？”我盯著他。

九井一沉思片刻：“沒什麼問題啊。”

我剛到嘴邊的道歉馬上清空。

可可你……

你好歹說一句我想聽到的話呀！

乾青宗已經淪落到不會讓你有危機感的地步瞭嗎？

哦好像阿乾他原本就這樣，那沒事瞭。

“阿乾他在戀愛方面是一點天賦都沒有，不然憑他那張臉，肯定有女生願意和他交往……”九井一頓瞭一小會，“不過，我認為阿乾對你的感情不會是這種。”

“…萬一他哪天想不開，開竅瞭呢！”

九井一想象瞭一下那副畫面，實在沒忍住，和我同時笑出聲。

等笑夠瞭，他的雙手緩緩上移，輕輕握住我的前臂，怕我手滑摔瞭。

“阿乾進少年院那件事令你生氣瞭好久，他確實犯瞭錯，人總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但實際上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嚴重。”九井一整理完思緒，向我娓娓道來。

“他曾是八代目黑龍的親信，年齡又偏小，有不少黑龍的舊成員會扔鍋給他，還有八、九代目連續甩手的爛攤子要處理……沒做過的事，他問心無愧，阿乾是主動進去反省的。”

“少年院最終記錄的判決理由是挑釁鬥毆，那年，害你住院的三人團體中的兩人因為年紀小和不是主犯等理由早早離開瞭拘留所，仍在不良界混得很開。”

九井一的語氣有一瞬間變得難以捉摸：“阿乾很不服氣。”

是你也很不服氣吧。我心道。

“阿乾找到瞭他們，用…我們的規則報複瞭回去。”九井一淡淡地說，“當然瞭，是不危及生命的單方面揍，點到為止，隻找本人。”

“離開前往少年院前，他向赤音姐道歉告別，唯獨不敢來見你，也婉拒瞭燒傷整形科的建議，他想把那個傷疤留下，以便時刻提醒自己——”

在九井一的闡述下，我的耳邊仿佛能夠聽到乾青宗那時的嗓音。

年少稚嫩，幹凈透徹。

【可可，我的這條命是你和阿茗救的。到瞭今天，我大約明白阿茗小時候建組的意思瞭。】

【無關今後我們在不良界的效忠對象是誰，阿茗心中一切的優先級都是我們三個能夠好好地呆在一起……】

【所以可可。】乾青宗朝我病房的方向彎下腰，雙手背後，深深鞠躬，【在我作為暴走族的身份之前，我會先是乾青宗，夏川優茗是我會效忠整個後半生的boss。】

【——我把命交給你們瞭。】

我震撼得無法簡單用語言描述，一張嘴，眼淚就開始啪嗒啪嗒掉。

九井一急忙攤開雙手去接我落下來的眼淚，看起來笨笨的。

“阿乾……”我感動得哀嚎，喊到一半轉瞭副調子，“可可…！”

“可可！對不起！我把火災的事情忘掉瞭！”

“我差點就錯過你們為我做的事瞭！”我哭得更加停不下來，“你原諒我好不好……”

九井一秒答：“我當然會原…”

“我親你一口，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趕在他回應前，我猝不及防地撩開頭發，親瞭他的額頭。

我一本正經道：“原諒瞭嗎？沒原諒的話下回就是親嘴瞭。”

九井一肉眼可見地陷入瞭糾結。

更可惡的是，他甚至沒臉紅。

於是我放下腿站直，湊到他耳邊說：“我知道你從小就打算趁我睡著偷親我。有成功過幾次吧？”

“…沒成功過。”九井一赴死般地閉眼。

“那就是初吻咯。”

“阿茗。”

“你要是想說你親過其他人那就別開口瞭。”我皺眉。

“我沒辦法為瞭得到想要的而對你撒謊，無論如何我都會原諒你。”九井一略顯急切地說，“所以我能不能既原諒阿茗，又親一下你…？”

我咬咬牙關，臉一下子爆紅：“你就得寸進尺吧。”

而後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合眼輕輕貼上唇角。

幸虧他也提前把眼睛閉上瞭，不然我肯定親不下去。

…這傢夥不會是早有預謀的吧？

“…你在亂摸什麼！”“不是，阿茗你這個姿勢很危——”

話音未落，我重心不穩向前倒去，椅身傳來嘎吱嘎吱的響聲，我們連人帶椅摔瞭個人仰馬翻。

後腦勺著地的分明是他九井一，他卻一手抱住我，一手緊張地護住我的腦殼。

屬於是應激反應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