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剛剛的那些曖昧接觸，不由得面紅耳赤起來。臉上一臊，欠身就行瞭一禮。

“姑，姑娘……剛才多有得罪……”

“嘖，你叫什麼名字？”

我直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小生名叫周潮生。”

她微蹙起眉，似乎對我的名字不太滿意。

她嘆瞭口氣，一揮衣袖，身邊的其餘人一瞬間就全消失不見瞭。

“這！這！他們！他們哪去瞭？”

“這不是你該管的。”

姑娘冷冷地說著，對我好似有些不耐煩。

“姑娘！這，你聽小生一句勸告，姑娘雖是狐妖——”

“狗屁的狐妖！”

姑娘像是一瞬間被怒火點燃瞭，這一句把我嚇瞭一大跳，我愣是不敢再吱聲。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是狐妖？”

“莫非……姑娘……是人？”

眼前的姑娘狠狠瞪著我，好像被我氣到呼吸都不通順瞭。

“我是狐貍成精，修得瞭人形，原本是要走仙道的，隻是還未得仙籍！”

“所以……姑娘是？”

“是——狐！貍！精！不是妖！”

我有些窘迫，不知如何從嘴裡吐出“狐貍精”這樣罵人的字眼。

“可是……總不能稱呼姑娘為……那……姑娘可有名諱？”

“尚未取名。”

“那我替姑娘取——”

姑娘很不屑地打斷道。

“就憑你？你可知取名究竟意味著什麼？”

我有些不知所措，額上都微微出瞭汗。

“不，不知……”

姑娘上上下下地審視瞭我一番，笑道。

“你不是在找狐貍嗎，巧瞭，我就是一隻紅狐貍，所以，你就叫我狐貍。”

“好，狐貍……姑娘……小生便叫姑娘為狐貍姑娘……姑娘稱呼小生就——”

“我見你是個書生？”

“是，小生是——”

“那就叫你書生好瞭，你那個名字……嘖，反正凡人的名字我可不想記。”

……

受罰

隔瞭好些日子，狐貍姑娘才把我從洞裡帶瞭出去。

洞外仍是山洞，整個山洞的內部錯綜複雜，走到岔口處更是難辨方向。

三拐四繞後，我被帶到瞭一個更像居所的地方。

狐貍姑娘給我指瞭一個洞口，說裡面就是我將來要住的地方。

我看她說完就要離開，忙問她之前的那些人都哪兒去瞭。

她白瞭我一眼，說不放他們走又能讓他們幹什麼。

這下我才徹底安下心來……

……

在山洞裡的日子，其實過的比上一世在寺院裡還要輕松一些。

狐貍姑娘常常外出，最多每日晌午前才回來一趟，給我送些口味十分特別的吃食以後，就又離開瞭。

隻我一人在洞中，閑來無事，便拜托狐貍姑娘能否買些清掃的工具回來，若能將我擱置在寺院裡的書籍帶回洞裡更好不過。

於是，我每日便又有瞭要做的功課，清掃地面，擦擦墻壁，整理房間，讀讀書籍，做做筆記。

……

就這樣，不知過去瞭多少日子。

某一日，夜半。

狐貍姑娘忽然回瞭山洞。

我從睡夢中醒來，聞到瞭血腥的氣味，出瞭臥房一看，發現她已經倒在瞭她的臥房門口。

我被嚇得不知所措，又不敢直闖她的臥房。隻好把她扶到一塊平整的大石上，用手帕沾瞭洞裡的泉水替她拭去血漬。

不一會兒，她慢慢醒來，看上去很是虛弱。

“你怎麼樣瞭？還好嗎？”

“不太好……”

她咳瞭好一陣，讓我扶她起來。

我小心翼翼地攙著她的手臂，按著她的指示，繞著山洞裡的路，又進瞭幾個分岔口。

路似乎越走越寬，空氣裡的寒意也越來越重，我心中隱隱感覺我們是進瞭山洞裡的更深處。

一路走到盡頭，是一張晶瑩剔透的石床。

我還沒靠近它，就感覺自己快要被凍死瞭。

狐貍姑娘推開瞭我的手，徑直走到石床上盤腿坐下。

“你還記得來時的路嗎？”

我呼出幾口冒著白煙的寒氣。

“記得。”

“你趕緊回去吧。”

“可是，你怎麼樣瞭？”

“一時半會兒死不瞭。”

“很嚴重嗎？”

她嘆氣道，“不嚴重，隻是被暗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