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不要難為我瞭，”淩素霜求饒，“我本意隻是幫寡宗找個場地，眼下這樣，我怕是引火上身，可是我們寡宗的實力……反正我什麼也不會……”

“那你就吃個教訓。”白熒嘴硬心軟，他見淩素霜無助地離開遊船，留她坐下。

遊船駛向緣仙湖中央的畫舫。

“展傢二莊主？認得嗎？”白熒同淩素霜確認。

她點點頭，作為白熒之後幫助寡宗的條件，她去展傢二莊主那裡套情報。

淩素霜在船上的走動，頗為引人註目。

有一位前方的客人，本來一直端坐如石像，突然回頭看瞭她一眼。

這一眼，引得船上另一位乘客立馬沖過去。

陸星熾和白熒相識一看。

“是陶中聲，”陸星熾十分肯定，“你別去，讓給他。”

船夫對著客人大喊“危險！”

但緊接著有人沖著展傢二莊主去瞭。

淩素霜嚇得往邊上躲。

展傢二莊主保護瞭淩素霜，但緊接著咂舌嫌棄淩素霜身上的草藥味。

陶中聲一直站在小遊船的邊沿。

他擡手用袖子擋著臉，一聲不吭，在氣勢上惹得追他的人不敢動彈。

展傢二莊主讓淩素霜坐好，自己也跨過座椅沖向陶中聲。

“撲通”一聲。

他們兩人從船上跳入水中。

淩素霜回過神來，白熒正招呼她回來。

“沒事瞭，沒事瞭。”

淩素霜戰戰兢兢：“他們……我……什麼都沒問到呢……”

陸星熾和白熒先前的計劃，正是通緝展傢二莊主，讓僞裝他的人現出原型。結果這個僞裝者又易容成封山蕪的樣子，並纏在寡宗掌門獨孤午身邊。

也不是陸星熾提供的臺本引來妖族和魔界之人，而是假封山蕪自己引來的。

但陸星熾的通緝令，令魔界之人找來瞭真的展傢二莊主。展傢二莊主之前被鎖在疊生塔內，受盡委屈。

——又陰又冷又髒，對潔癖的他，可是常人三倍的苦惱。

假展傢二莊主從獨孤午那裡得到防石化的藥，便一早前去畫舫摘掉自己的通緝令。

陸星熾和白熒提前埋伏好瞭，但是他們沒有去抓他。

他們隻是想確認他的真面目。

白熒曾無數次以為這個能穿行仙妖魔三界的人，會是陶中聲。

他沒想到是自己在魔界朝夕相處，收留他，並帶他做任務攢功勞的人——

纏月。

三重幻境27

小小遊船，臨近畫舫，繞行一周。

有遊客因為畫舫半石化的痕跡而驚聲尖叫。

船夫嘴上安慰他，但停下遊船，搭上梯子，叫每個人好好珍惜遊覽機會。

那名遊客怎麼也不願上去，船夫追著他跑，遊船晃得不行，坐在白熒身旁的淩素霜一下子栽倒在他身上。

淩素霜立馬手撐在座位上，往邊上的空地挪動。

陸星熾扭頭看見白熒一臉凝重，淩素霜膽怯地低著頭又挪回來和白熒道歉。

他問：“你們不上去看看嗎？”

白熒不語。

淩素霜說自己小時候和傢人來過瞭。

“那麼我自己去。”陸星熾說完，大步流星，跟上遊客們的隊伍。

白熒瞧瞭一眼，起身跟上。

他走到一半，偏過頭，終是沒有回頭看她，隻是一聲嘆息。

淩素霜一頭霧水坐在原地。

她是不會去瞭，她也不清楚白熒之後還能幫她。

留在遊船上，還能有工夫想想對策。

陸星熾和白熒，沒多久就從隊伍裡出來，自行朝畫舫上方走去。

緣仙湖景色好，白熒卻沒有心情看。

“我也不想掃你的興，”白熒開口說道，“可是……我不明白。”

“陶中聲再搶手，也不值得我們去。”

“不是這個。”

“付銀朱沒來，可見淩素霜盡力瞭，她求的小事，我們順手幫瞭吧。”

“也不是。”

陸星熾一怔，他回頭看白熒：“展傢二莊主追上去，是有些奇怪，但……和時間緊，和陶中聲有關的就算瞭，我們隻能顧一頭。”

“展傢二莊主？”白熒方才並未往這方向想，“我隻是接受不瞭那些竟然是纏月所為。”

陸星熾靜靜地望著他，見他久久不語，問道：“你真的接受不瞭他搞出來的妖風，還是接受不瞭他一直在隱瞞？”

白熒陷在情緒當中，答非所問：“若按武道會那邊的規矩，我理應叫他一聲師父……他教瞭我那麼多東西，給瞭我第一個任務，可是他卻在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曾承諾等我們再厲害一點，就帶我們一起去做……那些我根本看不上的邪門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