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穿书)(7)
作者:元明青
“少主,飛鴿傳書到瞭,請過目。”
薛晴羽快速打開竹筒,取出其間小紙條,看完後,點瞭火折子燒掉。
“朱效,收拾包袱,即刻回京城。”
“那蕭公子……”
“他已退燒,隻要求生意識尚在,問題不大。我會給他留下幹糧和碎銀。你跑一趟隔壁,留些幹糧給張大娘,叮囑她幫忙照看些。”薛晴羽快速做出決斷。
朱效辦事極快,待薛晴羽替蕭清鶴掖好被角,又在枕下藏好碎銀,已然回來。薛晴羽又在蕭清鶴被子裡藏瞭三塊餅,記瞭眼蕭清鶴的長相,揚長而去。
待院子裡馬蹄聲逐漸遠去,蕭清鶴驀地睜眼。屋子裡似乎還殘留著那位姑娘身上的熏香,那般傾城之貌、儒雅之姿,蕭清鶴第一眼便知,絕非尋常人傢的閨閣女子。
蕭清鶴記得,那位男子叫“朱效”,生的人高馬大,又一身輕便裝束,提著刀,明顯是保護她的護衛。而他尊稱她“少主”,顯然是上一代跟過來的護衛。這女子的尊榮,怕是超出瞭他的想象。
總之,他們絕非人前表現出的兄妹關系,隱藏身份來此險地,所為何事?
“蕭傢大兒!”張大娘的聲音打斷瞭蕭清鶴的思考。
眼前不堪一擊的木門被推開,張大娘一臉著急地出現在蕭清鶴眼前。
“天哪,你沒事兒瞭?”張大娘坐在蕭清鶴身邊,上下端詳,“那姓朱的兄弟面冷,走過來說要走,讓我照看你們母子一二,我當是治不好瞭,誰知……莫不是你娘在天之靈保佑你哪!”
蕭清鶴在張大娘的攙扶下坐起身,轉過頭,看到水桶、水盆、幹佈,床頭上擱置著他傢的破碗,其中放著的銀勺子,格外惹眼。
銀質的器具,散發著柔美的光芒,勺子末端雕著精美的梨花,一看便知是京城大戶人傢的手藝。
“喲,這莫不是那位姑娘落下的,可怎麼還啊?”張大娘感慨。
蕭清鶴小心翼翼將勺子擦拭幹凈,揣進袖子裡,是瞭,天大地大,如何再能相見?
“阿秋——”薛晴羽此刻早已離開滁州城,坐在小道的路邊啃餅吃。
朱效生怕薛晴羽有任何不適,一直盯著自傢少主。此刻薛晴羽一個小小的噴嚏,搞得朱效手足無措,當即起身去找水壺。
“好瞭,朱效,我沒那麼嬌氣。”薛晴羽看穿朱效動向,“吃你的餅。”
朱效滿臉寫著不放心:“少主,天快黑瞭,確定不進城找傢客棧打尖住店?”
“找什麼找,鄧輝此刻正在我傢宅子找我呢,再不回去,趙舒怕是性命難保。”薛晴羽話音剛落,啃完最後一口餅,翻身上馬,繼續趕路,朱效趕緊跟上。
原主途徑南大街那日,行程隻一起長大的周嘉昊和薑懐知道,因為,她是去取薑懐大婚時要用的脂粉。那日原主一出宮,直奔南大街,連個隨從都沒帶。如今看來,薑懐和鄧輝不知何故,已暗中統一戰線。
想來,原主也是可悲,真心相待的男人無法娶她,隻覬覦薛傢印信;真心相待的閨中密友表面處處替她考量,背後直接捅刀。
薛晴羽原本是想,大婚當日花轎需從薑府出發,利用錦衣衛負責當日京城秩序這一點,讓鐵血暗中使絆子,致使花轎與出殯的棺材相碰,給薑懐一個教訓,剛好也讓京城出點亂子,保障她在外安心英雄救母,抱完大腿再回去。
誰知,不僅沒趕上救下蕭母,還被鄧輝“不小心”當衆開棺,發現瞭端倪。
薛晴羽和朱效各騎廢瞭兩匹馬,於天黑時分看到瞭“京城”城門。
“朱大哥,你從前想必在軍中待慣瞭,喜形於色。待回到京城,我希望你躲在暗處,隻剩下我和趙舒的時候,再出現。”
朱效言聽計從:“好!”
“哪怕我有危險,也別急著出現,能做到嗎?”薛晴羽定睛看向朱效。
朱效眉頭微皺,艱難點頭。
“京城的兇險,與戰場不同。戰場上,比的是對陣佈局,動腦的是將軍,戰士隻需要武力。而這京城,人人不可盡信,事事難以預料。有時即便拼勁全身力量,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薛晴羽語畢,一夾馬腹,獨自進入城門。
“記住你今晚的承諾,永遠不要成為敵人鉗制住我的棋子。”
朱效看著薛晴羽逐漸遠去的背影,與腦海中薛元慶的背影相重合,有生以來,第一次熱淚盈眶。
面聖
鄧輝帶著錦衣衛,包抄薛府,大有“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