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帮帮忙(216)
“没什么。”罗士信难得地温柔了一次,说:“你回来了,哥们儿心安不少。”
“我不会有危险的。”吕仲明正色道。
秦琼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说:“是我们自己在这儿呆着,心里不安。有你在,敬德那边才能说上话,李靖也听你的。”
“嗯。”吕仲明点头,过去与秦琼抱了抱,秦琼拍了拍他的背,说:“回来就好。”
三人站在内城僻静处,吕仲明想了想,说:“我现在还是先不去见唐王,也不宜见世民。”
罗士信点头,吕仲明又问:“你们在哪儿住?”
秦琼说:“我俩依旧住兵营,眼下我统领内城军,罗成守御长安外城。”
“尉迟呢?”吕仲明道。
“他没兵了。”罗士信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好笑,说:“剩个光把子将军,长安城破时,他朝唐王要了一栋宅子,就在里坊,挨着掖庭宫。”
秦琼道:“我刚从建成处回来,看到黑炭头还在屋顶上坐着,你看看去?”
吕仲明点头,与秦琼、罗士信约定明日见面,便拿了腰牌,朝正殿去。
刚要离开时,罗士信似乎又有话说,远远道:“仲明。”
吕仲明:“?”
秦琼却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明天再告诉他,去罢。”
吕仲明这才走了。
是日正值深秋,十月十五当夜,一轮圆月挂于天际,全城宵禁,长安秋风卷来,气息清新,吕仲明跃上殿顶,看到一人正坐在屋檐边上,那背影正是形单影只的尉迟恭。
尉迟恭低着头,一脚踏在瓦片上,另一脚吊儿郎当地悬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隐隐折射着月光,吕仲明远远一看,便看出尉迟恭手中之物,是自己的金鳞。
尉迟恭嘴角带着不明显的笑意,明显是在思念吕仲明。
吕仲明看得好玩,心中柔情顿生,悄悄布下隔音结界,无声无息地踏上瓦片,站在尉迟恭背后十步开外。
吕仲明以法术呼应鳞片,尉迟恭那金鳞穿着绳子,系在脖上,此刻一发光,尉迟恭马上手忙脚乱,将金鳞摘下来,却不松开手,先是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
尉迟恭开始整理衣服,头发,又咳了声,确认衣冠齐整,这才摊开手,托着金鳞。
吕仲明完全没想到每次与他联系之前,尉迟恭居然会有这么多小动作,险些被笑抽过去。
光屏在尉迟恭面前展开,而吕仲明站在尉迟恭身后远处,尉迟恭一本正经道:“进展如何了?”
吕仲明忍着笑,答道:“想你了。”
尉迟恭问:“事情办完了么?”
吕仲明在光屏里说:“快了。”
尉迟恭发现吕仲明似乎很开心,却不知为何,问道:“很顺利?看你挺高兴的。”
吕仲明笑了起来,那笑容十分温暖,尉迟恭也笑了起来,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在光屏里互相看着,仿佛怎么样也看不够。
许久后,吕仲明又问:“你在做什么?”
尉迟恭道:“在想你。”
吕仲明:“在什么地方?”
尉迟恭:“西宫的屋顶上,看月亮,你看得到月亮么?”
吕仲明抬头,遥望天际一轮银雷。
月色皎洁,长安大殿顶上,吕仲明长身而立,尉迟恭背对他,坐在边缘处,形成一坐一站的两个剪影。
“看到了。”吕仲明道:“与你看的是同一个月亮。”
尉迟恭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温柔,问:“什么时候回来?”
吕仲明抿着笑,注视他,尉迟恭道:“唐王赏了咱们一间宅子,我收拾布置了下,你回来有地方住了。”
吕仲明道:“你公务忙不忙?”
“还成。”尉迟恭道:“最近在休息。”
“没出什么问题罢。”吕仲明又问:“我怎么总感觉你最近不太对劲。”
尉迟恭没有回答,许久后,方道:“攻城那天,我麾下的将士们牺牲了不少,不过都抚恤了,也安葬了。”
吕仲明点点头,知道尉迟恭是爱惜手下性命的人,每一个人为他,为李家战死了,尉迟恭都会难受,但打仗,总免不了会死人的,昔日的袍泽在战场上捐躯,留下的创伤只有等待时间来抚平了。
“你呢?”吕仲明问。
尉迟恭笑笑,虽惋惜,却不消沉,答道:“不必担心我,等过段时间,选完兵马,我会求世民,再给我拨点军队。”
“要是不用打仗就好了。”吕仲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