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說這種老款鐵絲鼠夾除瞭結實以外效果一般，又說磷化鋅毒性太大，容易誤服中毒，最好改成其他更安全的新藥。結果這人不識好人心，全當我說這些掏心掏肺的大實話，是為瞭從他的兜裡多掏幾個字兒。”

說到激憤之處，店長的語調陡然變高，氣鼓鼓地辯解道。

“周圍的鄰居都知道，我老伯特是最誠實守信的瞭，絕不會做這種坑騙顧客的事！再說瞭，那人身上穿的工裝灰撲撲的，自行車胎都騎到爛瞭也舍不得修，我就算是要坑人多花冤枉錢，也不至於對這種沒什麼油水的傢夥下手啊！”

“啊對對對，這人確實是不識好歹。”

同樣財政狀況不佳，沒油水可榨的寧芙無辜躺槍，隻好敷衍瞭事地附和瞭一下店主。

抱怨瞭半天之後，店主才反應過來自己跑題的事。

“哦，對瞭，您是問那人長什麼樣對吧？那人差不多有5’10左右，不過我記得他的鞋子似乎有些貓膩，應該是加瞭幾層增高鞋墊，實際身高可能比這要矮一些。”

對於店主的描述，寧芙直接左耳聽右耳冒，閉著眼睛直接照抄占蔔時看到的殺手真容。

“腦袋上頂著一頭半長不短的髒金色頭發，膚色略深，蓄著滿臉的絡腮胡。哪怕有胡子修飾臉型，也能看出這人的臉比正常人要長出一截。”

店主回憶瞭一下，吐槽道。

“哦，對瞭，那人的眼角有顆小痣，眼睛很兇，看的人心裡有些發毛，總覺得不像什麼好人……”

眼角的小痣？

開掛時也沒看見這玩意兒啊？那個目擊者廚子也沒報告這一細節。

看來，這多半與殺手的膚色和胡須一樣，都是殺手喬裝時刻意加上的迷惑選項吧。

反正這次有外掛作為參考，寧芙信心十足，手下畫筆不停，直接無視掉殺手僞裝造成的幹擾，勾勒出瞭一張其貌不揚的驢臉。

“對對對，小姑娘，這幅素描確實與那人有些相似，隻不過眼角的痣……”

“您先別管那些有的沒的，就說五官輪廓像不像吧……”

“呃，像確實是挺像的……”

“那不就行瞭？好的，謝謝您的配合，祝您生活愉快，再見。”

草草拋瞭句迷之客服用語後，寧芙就算是完成瞭與店主之間的問話。

事畢之後，寧芙等人坐在巴德探長的警車上，匆匆趕回瞭考文特花園區警署。

警署的巡警們也報告瞭一個好消息。

住在斯特蘭德街街尾的維佈倫老夫人表示，她曾在爆丨炸案發生當天，看到有位騎著破自行車，身高體型與警方描述相仿的陌生郵遞員，在教授住著的紅磚公寓逗留瞭一段時間。

反正傢離警署也沒幾步路的距離，這位熱心的老夫人直接來到瞭考文特花園區警署，一邊喝著警署提供的下午茶，一邊講著當時的事情經過。

“我當時還納悶兒，怎麼今天不是小科裡過來派送郵件呢。”

對於某位假扮成快遞員的殺手，這個瘦小幹癟的老婦人顯得尤為不滿。

“這個替班的郵遞員一點兒職業道德都沒有，明明我這邊也有信件要寄，可我足足喊瞭他好幾聲，這個混小子才老大不情願地停到瞭我傢門前，把我的信塞進瞭空郵包裡。”

“結果您猜怎麼著？那天晚上，清潔工瓊斯找到瞭我傢門前，說是在街尾的垃圾桶裡發現瞭一個信封，寄信人一欄寫的是我傢的地址，他就把信給我送回來瞭。”

老太太氣憤不已，“也就是說，那個混賬傢夥剛出我傢大門，走瞭兩個街口，就直接把信給丟到旁邊的垃圾桶裡瞭！”

“老夫人您先消消氣，先看看這幅畫像，是不是那個丟掉你信件的傢夥。”

聽完瞭維佈倫老夫人的抱怨之後，寧芙又拿出新鮮出爐的模擬畫像，交給這個老太太辨認。

維佈倫老夫人戴上眼鏡，瞇著眼睛打量瞭片刻，這才篤定地點瞭點頭。

“嗯，沒錯，我記得他那雙眼睛，還有那張令人生厭的驢臉，確實與這幅畫像大差不差。”

“那就好，維佈倫夫人，感謝您提供的這些線索。”

目送維佈倫夫人離開警署，走回不遠處的自傢住宅之後，寧芙自來熟地找來瞭一張嘉斯珀城區的地圖，把它放到桌面上攤平。

“巴德探長，馬修，結合維佈倫夫人提供的線索，我們來梳理一下這位殺手在嘉斯珀市的活動軌跡。”

第 6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