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589)

作者:渝跃鸢飞


他走過去,沒有提什麼情緒,又或者安慰說些天地間美好還多的蒼白言語。

作為一個府城精神領袖的老前輩,仲嶽十分有經驗地開口:“我看那幾個人像都不錯,怎麼搞出來的?”

對他們這行人來說,走出這種情緒的最強大的力量,並不是空口白話的描述天下美好,而是自身之強大,堅信邪不勝正,堅信所有犯下惡事的人都會自食其果,並且後悔無比。

提起技術,狄昭昭是從不藏私的,他道:“有一個稍微難點,其餘兩個都是些細節沒處理好,所以當地才做不出來。”

說實在的,如果沒有蘑菇碎畫的提示,其中一個他也能很快完成,有目擊者證詞的那個花點時間也能做出來,唯有最後一個可能有點懸,沒太大把握。

仲嶽聞言擡眼看瞭他一眼,憑他對狄昭昭的瞭解,這個“細節”怕是有待商榷。

“展開說說?我吸取吸取經驗,也好回去教教南山府的那幾個。”仲嶽順勢問道,既是為瞭眼前少年心情,也真的是為瞭取經。

別的衙門都做不出來的東西,存在的問題,多半南山府那幾個也逃不脫。

“說起來也是通病瞭,根據目擊者的口述畫像,不是隻考慮繪畫能力強弱。目擊者心理的把握,每一次詢問的引導性,還有對人體骨骼經絡的瞭解,缺一不可……”

狄昭昭簡單說著,這本身就是一門涉及心理學,審問學,人體解剖等等技術的綜合性能力。

隻有繪畫一門技術,當然也可以上任,但遇到難啃一點的硬骨頭,就會落入比較尷尬的境地。

案子本就是千變萬化的,不同的目擊者,不同的兇手,目擊時不同的情況,都會讓繪制人像的過程困難重重。

為瞭讓仲嶽這個技術外行也能聽明白,狄昭昭舉瞭兩個簡單的例子:“比如說兇手一百斤,在一個一百二三十斤的姑娘嘴裡,就是人長得瘦,在一個八十斤的姑娘嘴裡,就是人長得胖。同樣一個體格,在殺豬匠和文弱的教書夫子嘴裡,可能會有不小的差距。”

“除瞭這種認識上的,還有視覺差異、角度差異上的。目擊者看到處於狂奔的、靜坐的、蹲在路邊的兇手,又或者側看,擦眼而過一看,迎面撞見,斜角看,看到的、描述出來的,也會有許多差異……”

就比如說,看不同角度的馬踏飛燕,也都是眼見為實,但描述和感覺會大相徑庭。

其實在大多時候,目擊者的描述是不可信的,尤其是第一次主觀描述,並不是說他們在說謊騙人,而是眼睛本身就會欺騙大腦,同時大腦的記憶力也並不可靠,非常容易被遺忘、混淆。

在大多數時候,畫像不可能百分百由目擊者口述而來。

而是在目擊者的口述下,畫像的人,通過自身對面貌的瞭解、對目擊者的詢問,對不同人的心理預期等等技術結合之下,在自己腦海中勾勒出的樣子。

這也是為什麼,畫出來之後,會得到目擊者搖頭說“不像”的原因之一。

並非繪畫技術不好,任何一個畫像師,對著真人當面畫,相似度一定是非常高的。

“聽起來有點意思。”仲嶽聽著聽著,倒是真感興趣瞭起來,他側頭道:“沒想到你在此道竟然有如此深的見解,這麼厲害的本事,隻有你一個人會,實在是有點可惜瞭。”

“我們南山府的幾個當畫師的差役都蠻機靈的,我看大理寺任務還挺重的,要不我送兩個來幫幫忙?月俸還是我們南山府出,人給你用,幫忙調教調教?”仲嶽目光炯炯。

免費的勞動力誰不愛?

狄昭昭眼睛驟亮:“來多久?總不能我剛教出來就回去瞭?”

兩人為瞭時間拉鋸著,大理寺差役去請的人,也都陸續來到瞭大理寺。

兩人隻得停戰,先把案子忙完才好。

而在場的破案好手,得知有四起案子的四撥人前來,感覺腦子都有點傻掉瞭。

一個還能說是運氣、巧合,他們也不是沒有過。

四個總不能全是運氣和巧合吧?哪有那麼多傻兔子專門往人傢守株待兔的樹上撞?

所以面容和人像,這麼容易捏嗎?

怎麼可能?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這次再不能僅僅小半盞茶的時間就平息瞭,即使不考慮案子難度本身,隻考慮龍虎榜,衆人也都不約而同起身活動腰肢和身體,順便無意間靠近狄昭這邊。

假裝不在意的探頭探腦,準備好好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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