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蔚聳聳肩，表示此事到此結束:“我接受你的道歉，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瞭。”

“等等，”她挽留道，“作為補償，我可以保護你們一段時間。”

許蔚失笑，重新打量面前還沒她鼻尖高的小屁孩:“沒必要，隻是一件小事罷瞭，我還不至於借題發揮要什麼補償，你年紀這麼小，更沒必要保護我。”

“如果你很在意的話，就當作是善意的提醒吧。”

符鳳樓沒繼續補償的話題，反問:“你多大？”

“二十四。”

“哦，那你確實比我大，但我成年瞭，十九歲，”她憑空從背後抽出一把通體鋥亮發黑的長刀，認真道，“說要保護你也不是吹牛，這是我的技能，唐刀，它已經陪伴我通關瞭五個副本。”

她抽刀出鞘，發出一聲清脆的嗡鳴，刀光一閃而過，嚇得路過的遊客腿一軟跪下大喊救命。

她瞥瞭眼那人，隻好將刀又收回去。

整個動作速度非常快，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配上遊客屁滾尿流爬走的動作和驟然分流的人群，很是帥氣。

許蔚不爭氣地心動瞭。

“怎麼樣，要不要我保護你。”她依舊很認真。

許蔚非常想點頭，但又顧忌著作為大人——以談話不順利要挾小孩子保護自己什麼的……

果然還是做不到啊！

“不用，你保護好自己吧。”

符鳳樓歪頭觀察她的神色。

“你是不是抹不開面子？要麼就是不相信我的實力。”

“沒沒沒，”許蔚攤手投降，無奈，“好吧，我確實抹不開面子，怎麼也不該讓小……比我小的保護我。”

“姐姐，”她繼續歪頭看她，努力強調，“我不是小孩子瞭。”

“你這樣是年齡歧視，我會感到冒犯。”

“好吧，抱歉，我的錯。”

“如果你不好意思，那麼名義上我加入你的隊伍，一段時間。”

她不容拒絕，自此就一言不發地跟在許蔚身後，走哪跟哪，宛如背後靈。

趕又不好趕，又莫名尷尬的許蔚:“……”

猶豫片刻，一把將人從身後提過來，攬著她肩好聲好氣地勸:“小樓，可以這麼叫你吧？行，我同意，你加入我們瞭，但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如果有危險你先顧好自己，我們能自保。”

“我不會有危險。”

“怎麼可能沒危險？你也說瞭是循環自變，這副本每次都自我更新進化，你看完前幾波的玩傢經驗帖也沒用啊？”

“我很厲害。”她油鹽不進。

“你厲害就顧好自己安危！”

“我能保護你。”

許蔚無奈望向路樊野，徹底沒轍。

路樊野瞄一眼不低頭就看不見的小孩。

“打架的時候別妨礙我們。”

符鳳樓立即認真臉:“不可能妨礙。”

“那就不要自以為是地幫忙。”

小孩不說話瞭。

還得是他。

許蔚暗地裡朝他遞送佩服的小眼神一枚，收獲後者眼裡掠過的小得意。

三點鐘聲敲響，符鳳樓依然沒離開，她學二人貼瞭銘牌，結束後又繼續跟上。

三人從一環的最南邊走到最北邊。

路很長，隊伍裡另外兩人都不吭聲，悶瞭好一陣，她終於憋不住開口瞭:“姐姐，你們打算去哪兒？再去玩一遍海盜船嗎？”

許蔚正在研究地圖，聞言頭也不擡:“沒有啊，剛剛三點的卡片雨過瞭，下一波是六點，天色暗，得提前踩點。”

“對瞭，你知道地圖上這密密麻麻的紅點是什麼意思嗎？”

符鳳樓搖頭:“不知道，去過具體地點，什麼也沒有。”

“嗯，我們剛剛也踩瞭幾個具體點，確實什麼都沒有，”許蔚用手指隨紅點一路滑，滑到稀疏處，“一會去這裡看看。既然標出來瞭就一定有用，白天沒有，那應該是晚上出現。”

若是好東西，密集區搶奪的人一定不少，若是壞東西，稀疏點也比較好逃生。

希望與他們持有同樣觀點的人別太多。

確實不多。

許蔚從女廁所出來，對著地圖比瞭又比:“我懷疑副本在嘲諷我們。”

已近傍晚，什麼東西也沒吃，隨手在地圖上選瞭一個點，結果是在廁所裡。捂著鼻子挨著餓將所有隔間搜索一通，什麼異常也沒發現。

很難不懷疑副本是故意的。

路樊野在洗手池洗手，中間的大鏡子倒映出他的平淡表情:“我這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