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我有BGM[无限](67)
作者:绿花花
比原計劃被她追著跑方便許多。
“去哪裡?”
“馬上到瞭。”
沒走幾步,張沅腳步頓住,示意滿月擡頭。
朦朧月色下,立著三人,打頭的男人鼻青臉腫,繃著身體站得筆直,仿佛正在迎接他們。
“杜郎——”
滿月滿心歡喜地望向前方的男人。
杜琪早已清醒。
正在立定,預備跳廣播體操。
動作起來的時候,許蔚站在背後尷尬地笑瞭笑:“這是杜少爺為你準備的驚喜呢,他練瞭許久,喜歡嗎?”
跳著廣播體操的男人說不瞭話,他滿臉驚慌身體卻紋絲不動,眼睜睜地看著流血淚的女人行至他面前。
溢出黑血的指甲拂上他的臉頰,溫柔地摩挲,從眉眼到鼻梁,劃過嘴唇和脖頸,停至胸膛,眷戀地將頭靠過去。
她在聽他慌亂的心跳聲。
“第一次約會,我將頭靠在這裡,你的心聲也是如此熱烈。”
“那時我便想好瞭,要嫁給你。”
滿月懷念地笑。
“我好想你,杜琪。”
杜琪身體還在做著體操,他沒法操控自己離開這滿身溢血的恐怖女人,隻能驚恐地將眼神散向四周,向圍觀群衆求助。
“我在井裡好冷,好冷,沒有人來救我,也看不見天日……”
她靠在他胸膛,仿佛找到瞭避風的港灣。
女人的脖子慢慢彎折,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折向上方。
這樣她既可以躺在他的胸膛,又能看見朝思暮想的這張臉。
杜琪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滿月想抓他的手,但手在揮舞動作,她便放棄瞭,轉而慈和地撫摸自己腹部,柔聲道:“咱們曾有一個孩子,他本應有幸福的一生,卻還未被爸爸媽媽知曉就先離開瞭。”
“發現他的時候,我好難過。”
她的眼裡滲出血淚,喉嚨發出一聲悲鳴。
“嗬……嗬嗬嗬……”
“你在該多好啊,為什麼你不在呢?”
杜琪面無血色。
“杜郎——”
她用力掐著自己的肚子,越來越用勁,仿佛要將裡面的東西掏出來。
“你不願為我留下,也不願為你的親骨肉求一條活路嗎?”
她的衣裙變得濕潤,鮮血如流不盡般蔓延,瞬間泅濕一大片土地。鮮血所及之處草木枯萎,鮮花凋零,連空氣都渾濁不堪。
杜琪張著嘴,恐懼地抖動,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你為何不說話?”
“杜郎,我且問你,你知還是不知?”
“我是月兒,你的妻啊——”
她擡手,從腹部慢慢向上,摸索至他的胸膛。
指尖輕輕揉瞭揉。
“這次我便原諒你。”
杜琪眼睛睜大。
“你給我看看你的真心可好?”
“呲啦”,血肉被穿透,熱血飛濺向草地,碎肉掉落壓塌瞭枯萎的花蕊,蒼白纖細的手掌上多瞭一顆鼓動著的深紅心髒。
它還在不知疲倦地張伏,發出“咚”“咚”的沉悶聲響。
滿月將臉貼在心髒上,溫柔地蹭瞭蹭,滲出的血跡沾瞭滿臉。
身後,杜琪轟然倒地。
玩傢們對視一眼,拔腿就跑。
厲鬼已成。
*
溫度驟降,寒風吹得人一哆嗦,就連草木都蕭索幾分。
十四夫人拿手帕為老爺拭汗,擦完吹瞭口香氣,惹得杜興業又將她攏入懷中。
“老爺~”她嬌羞地捂著臉。
窗門未閉,料峭的冷風沖開瞭窗戶內頁,撞在欄桿上,發出“嗙”的一聲。
杜興業攬著十四夫人起身,扶著床欄往外看。
女人柔弱無骨地躺在他懷中,嬌軟地打瞭個顫,撒嬌道:“老爺,關窗吧,天兒好冷。”
杜興業不語,沉黑的眸子盯向黑暗的某處。
“哎呀,怎麼又出汗瞭,今兒是怎麼瞭?”十四夫人擡起手上的帕子又輕輕為老爺拭汗,“怎麼動一會兒就發熱,爺這幾天是不是累著瞭?”
嗔怪:“忙著忙著也不知道來看人傢,都三天沒來瞭。”
杜興業怔住,騰地握緊她手腕。
十四夫人看向兩人相握的手,不解地望回去:“爺,怎麼瞭?”
“血,出血瞭!”
眸光一轉,十四夫人驚詫地看向手中的帕子,原本白凈的一側沾染瞭淡紅的痕跡。
她不信邪似地,換一處幹凈的地方又擦瞭擦他的臉,使瞭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