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我有BGM[无限](61)
作者:绿花花
這本是十分曖昧的範圍。
“嗝。”
許蔚又打瞭個酒嗝,還帶著剛吃的炒筍尖的味道。
路樊野沉默,面無表情地將手箍在她腰間,以防平地摔。
“有聲音?”李少東伸著耳朵,皺著眉仔細聽,半晌,又自我懷疑道,“我幻聽瞭?”
張沅食指抵住嘴唇,做瞭個“噓”的手勢。
她也聽見瞭。
路樊野反手捂住許蔚的嘴。
此時,他們剛走過長廊進入花園,待穿行至左門便能到戲臺。
一縷清風拂過,刮起夜間陣陣寒涼的空氣,遠處如思縷般破碎的喃喃細語隨風而至。
“嗚嗚嗚——”
聲音的來向,是花園正中那座諾大的假山背後,嗓音如泣如訴,深怨刻骨。
李少東吞瞭口口水,不自覺向左門邁瞭一步:“要不,咱們還是先去看傳送門,說不定就出去瞭,哈哈。”
幹巴巴地笑瞭聲。
張沅也在猶豫,這聲音一聽就危險得很,且現在傳送門可能開瞭,還帶著許蔚,貿然赴險有些不理智。
但若是傳送門沒開,這一去一回之間,恐怕來不及趕回來看這段劇情,可能會影響後面的通關。
最保險的還是得去看一眼……
路樊野趁許蔚不註意,將她兩隻手疊在一起,以單手握緊。
待安置好人,他提議道:“一起去吧,我看著她。”
大不瞭扛著跑,跑不動三個人輪番接力扛。
衆人輕步向假山趕。
距離越近,私語的聲音愈發大,像情人之間的呢喃泣訴,哀婉而柔腸寸斷。
越過假山,一道深黑的人影跪伏於地面,柔順的長發披灑在身後,清冷的月光下,素白的小手輕輕撫摸著地上的野花小草,無限溫柔。
她的聲音也逐漸清晰起來:“杜郎,你何時歸?妾身對你思念至極,念你歸來路上平安順遂,切莫出瞭意外,意外啊……”
“我怨不得,我怎怨得你?你且歸來,我有話與你說。”
“你是真不知假不知?”
“你且看看我,看著月兒,我是你的妻……”
一調三嘆,宛如憐人唱曲。
分明一首是判夫歸的唱詞,卻叫她唱的悲恨交加,怨意深重,五指隨著詞意的遞進深深摳入土隙之中,將那一片花草糅雜扯碎,碾落成泥,而後一把伏在上面,嗚嗚地痛哭出聲。
“杜郎!杜郎!月兒再不愛戲瞭……”
“啊——”
最後一聲哀嚎,淒厲而痛苦,她五指在土隙裡瘋狂摩擦,複又拿起石子砸戳手掌,直至雙手鮮血淋漓,指甲裡也流出深黑的液體。
衆人這才發覺,她這一身哪是什麼深黑的外衣,分明是滿身陳舊發黑的血跡!
似是察覺到生人的氣息,她停下瞭手裡的動作,雙手撐在身側,肩部微微聳動,像是要轉過身來。
察覺到這個信號,玩傢們紛紛後退。
“杜郎?”
她輕柔地喚瞭一聲,仍是背對衆人,裹在血色大衣下的身軀曼妙而纖細,仿佛一手便可輕輕摧折。
“杜郎,是你嗎?”
她緩緩轉頭,面容依舊溫婉素麗,柔情似水,朝李少東伸出手。
“過來,讓我瞧瞧瘦瞭沒?”
李少東腳步一軟,差點摔倒。
女人的腦袋轉瞭個對穿,正笑意盎然地對著他。
一雙柔荑翻轉,指尖折向手背,向他勾瞭勾。
“杜郎?”
見李少東久不做反應,她似要起身靠近。
“別,別瞭吧……我不是杜郎!”想到這頭身擰折的女鬼要貼到自己跟前來,李少東渾身都麻瞭,倉惶向後退去。
“不是杜郎?”她要起立的動作頓住瞭,似有疑惑,“那是誰?”
“隻是府裡的客人,散步至此,打擾姑娘瞭。”見對方還有理智溝通,張沅忙搭話。
“如此……近來府裡確是來瞭許多客人,有好幾個新式女性呢,”她手搭在下巴沿,蹭下深黑的血跡,“新式女性,要小心些。”
那雙黝黑得能吞噬任何光亮的雙瞳緊緊鎖在張沅身上:“若你碰到她們,叫她們小心些。”
張沅鎮定地點頭:“我會的。”
“若,若見到我的杜郎,叫他不要離開我瞭。”滿月哀婉道。
張沅正準備點頭,旁邊的路樊野卻忽然立正,站得筆直。
許蔚掙開他的手,沖著滿月一屁股坐到地上:“你……”
“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