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我有BGM[无限](47)

作者:绿花花


許蔚知道他在問誰,昨夜正因一番事情打岔忘瞭向其他人交代。

“誰是她,她是誰?她又要查誰?”李少東正鬥著嘴,隻聽瞭半耳話,糊裡糊塗地發問。

張沅一拍他傻乎乎的腦袋瓜子:“當然是十四夫人,哎呀你就專門幹打聽的活吧!”

許蔚沖張沅點點頭,又看向蹲在一旁努力朝這邊支著耳朵的蔣道士。

“查杜瓊。”

玉環之死(七)

又是兵分兩路。

張沅一行借著二夫人的線索繼續調查杜瓊,許蔚同路樊野造訪“姐姐”十四夫人。

聽說許蔚來瞭,院裡的大丫鬟很快便通傳她進去。

也隻讓她。

穿過文墨味頗濃的耳房,這兒被精心雕琢成仿古式書房,跨上近小腿高的門檻,再掀開面前香氛撲鼻的粉簾和珠鏈——

入眼最炫目的即是鑲嵌著各色彩貝珍珠的紅木梳妝臺,臺上立一面明亮清晰的大妝鏡,左右細分的幾屜珠寶首飾皆被打開,兩條珍珠項鏈搭在邊緣欲落不落,黃金做的精致鳳簪隨意地棄擲桌面,同打開的粉撲混在一起。

十四夫人正著一身翠綠的旗袍坐在梳妝臺前,握著唇膏細細描摹紅唇,一側香爐裊裊煙起,薰得房內沉香繚繞,迷蒙沁鼻。

“乖乖,你來啦。”十四夫人從鏡中瞧見許蔚,欣喜地轉頭,起身迎接。

“夫人。”許蔚點瞭點頭,沉默地看她又拉起瞭自己的手。

“哎呀,指甲有些褪色瞭,我這兒正好有粉色指甲油。”十四夫人拉她落座於檀木桌前,桌上鋪著紅紋細軟桌佈,手搭在上面,隻覺柔軟舒服。

她從旁邊櫃裡拿出一瓶印瞭好些英文字母的粉瓷瓶,擰開瓶蓋,親自塗瞭起來。

不確定這是否是劇情的一環,許蔚沒有拒絕。

畢竟她本身不塗指甲,副本卻特意給瞭一雙這樣的手,想來有對應的用處。

十四夫人見許蔚盯著粉瓷瓶發呆,便將瓷瓶推至她手邊,笑道:“你留過洋,應當看得懂上面的英文,我就不是瞭,沒讀過幾天書,隻識得幾個大字。”

許蔚本就在等對方先開話題,聞言將眼神轉到面前人身上:“你為何沒讀書?”

“還能為什麼?”十四夫人剛塗完一個指甲,吹瞭吹,擡起來看一眼,滿意地換下一根手指,“女子讀不瞭書,左不過亂世,右不過無財。”

“你和妹妹沒在一塊兒?”

“她啊,被奚地的公子哥逼著要擡進門做妾,性子烈上吊瞭。”十四夫人說得平淡輕巧。

她眼裡仍專心地盯著指甲,仿佛在做一件無比重要的事。

“強逼做妾?現在......”許蔚語塞。

盡管在心裡反複告誡,對方不過是自我認知為人的鬼怪而已,但仍躊躇著,不願在此刻揭開她的傷口。

“早前傢裡還有點兒現錢供她讀書,每回放學都念著什麼女子能闖出一片天,夢裡還同洋人講洋文呢!我笑她好幾回瞭。”話畢,十四夫人望向許蔚背後雕花刻紋的檻窗出瞭神,好像在懷念什麼,眼裡卻陷入一片沉寂,無神無光,手指機械地撥弄空氣,宛若一個容貌精致的提線木偶。

許蔚被自己的想法驚瞭一跳,趕忙斂下神不讓思維發散出去。

面前人不說話,十四夫人也不在乎,自顧自地繼續說:“我看啊,讀書太多也不是件好事,她才讀中學性子就這樣烈。照我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嫁不就嫁瞭,大不瞭便不爭寵,在府裡當個不受寵的太太,吃穿有人供著,總好過上吊。”

“我祖母說,上吊鬼在地下難哩!”

說著,眼裡泛瞭點紅,還要反問:“你讀瞭這麼多書,若是你,你也會上吊麼?”

許蔚堅定地搖搖頭:“不會,不會上吊,也不會去做妾,天大地大,總有能活的地方。”

“你倒是想得美,不靠丈夫、兄弟,哪兒有女子能獨自容身的地方?”十四夫人捂著嘴嬌笑一聲,“說太久我忘瞭,你跟我們這些女人不一樣呢。”

許蔚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瞭,她很想說一些都熟知的大道理,也可以鼓勵她積極地向後看,但面對活生生的例子,話又卡在喉中,再發不出聲來。

想瞭想,打算轉移話題:“我今天來想向你詢問一件事。”

十四夫人見此,又低下頭,雪白細嫩的脖頸彎曲著,繼續手裡的動作:“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先陪我聊聊天。”

“你想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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