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我有BGM[无限](21)
作者:绿花花
許蔚這才把手中的繃帶細細分好,整理出非常平均的一半,遞瞭過去。
範哥這下脾氣也掛不住瞭:“你什麼意思?”
許蔚睜著眼睛疑惑道:“不是已經給瞭一半?都用在身上瞭。”
“還是你們隻要一半?那我還六個積分吧。”說完,便把繃帶收回,作勢要還積分。
“算瞭,老範,”老方已經累瞭,伸手接繃帶,再轉眼盯著許蔚,冷聲道,“以後還有機會。”
許蔚挑瞭挑眉,任他如何看,買完晚飯就溜。
至於晚上那場腫眼泡當裁判的比賽?
一群奇形怪狀的生物刨水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同多說幾句話的路樊野聊聊天。
傢旺遊泳館(十一)完
張廣死瞭。
死在頒獎典禮前夕。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許蔚同路樊野剛處理完浮屍。
今天是最後一天,原本傍晚的賽程搬到上午進行,二人本打算觀賽一場,但昨夜老方那場變故透支瞭半天工資,隻能繼續兼職。
從雜物房出來,便見到泳池旁圍瞭一圈,人都靜默著,鬼怪路人們反倒一個個激動不已。
張廣的頭浮在水面上,身軀漂得遠遠的,肚子破開,腸子和血肉漏瞭一池。
許蔚隻看瞭一眼就別過頭去,既不適又有身為人類一方的悲哀。
雖然張廣行事並不討人喜,但任誰也不願眼看同類遭此折磨死去。
她很清楚,無論是活著還是已逝去的玩傢,皆是副本和鬼怪手中的戲弄品,隻是前者已經輸瞭,後者暫時還有機會鬥下去。
“他為什麼去?”路樊野問。
範哥搖頭,望著池子嘆瞭口氣:“隻差一塊。”
今日排名更新時,玩傢隊仍居第二,差榜首一塊金牌。
存活到副本最後一天,玩傢們再笨也明白遊戲的套路瞭,明晃晃地告訴你隻差一塊,為的就是誘使玩傢參賽。
這種法子看似鈎直餌鹹,實際上卻屢屢得手,誘的就是一個貪和僥幸心理。
最後一天,全員存活,這樣平和的假象給瞭張廣暗示——參賽也許會受點傷,但總不至於“死”吧?
許蔚和路樊野都能得金牌而全身而退,甚至還戲弄副本生物,更給瞭他一種“我也行”的錯覺。
饒是老方和大嬸都動瞭心,被範哥謹慎地勸住瞭,而張廣,自註冊之後就被隊伍隱隱排斥,有時都不知道他在哪裡,沒人跟他坐下來細細分析參賽的利弊。
“他還特意找來,說我們如果不參賽,等他拿到第一道具就歸他。”
“新手的通病,以為自己不一樣,小心點就不會出問題。這又不是演電視劇,再說瞭,電視劇主角也不會是咱們吶,太不當心瞭......”範哥連連嘆氣,說是為張廣遺憾,眼珠子卻一轉不轉地盯著許蔚。
對於範哥這種指桑罵槐行為,放在過去許蔚還會反省下自己,但如今,她已懶得搭理,內心毫無波瀾。
“水球比賽本來就不可能一對一,正常應當是七對七,”路樊野小聲向許蔚科普,“兩個人打怕是球都動不起來。”
副本誇張地減少瞭人數,定是考慮到瞭大部分玩傢臨出本不想冒險,好引誘單個有意願比賽的人送死。
“它不會有什麼一定要死人的KPI吧?”許蔚很煩這種明晃晃的惡意,之前的殺人規則是暗地裡來陰的,這下連歲月靜好都不裝瞭。
午飯後,頒獎典禮開始瞭。
還真做得像那麼回事,傢旺、球型人、腫眼泡坐在鋪著紅佈桌面的裁判席,煞有介事地等救生員把頒獎小平臺搬來,小平臺是個“山”字,寫著阿拉伯數字“1”、“2”、“3”。
許蔚站在人群後面,身邊混雜著鬼怪,隻有一小條縫隙供她看前方的動靜。
中午去找球型人交差,她特意囑咐許蔚不要在腫眼泡面前露面。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照她說的做瞭。
腫眼泡在前頭坐著,兩隻黑黢黢的眼球一刻不停,雷達般掃視人群,好在它們坐在平地,如果是在高處,許蔚再怎麼躲也藏不住。
傢旺也用它那縫似的眼珠掃瞭遍人群,像是在確定剩餘的玩傢數,隨後,它漫不經心地看瞭一眼腫眼泡,後者被這視線盯得渾身猛顫瞭顫。
過瞭一會,畏畏縮縮地湊過去,向傢旺說瞭什麼。
許蔚很想知道它又在使什麼壞,但距離太遠,也不懂唇語,認真分辨瞭一會還是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