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我有BGM[无限](198)

作者:绿花花


烏雲龐大殘酷,而人類身雖短,力卻無窮。

他們絕不會輸。

她倏而感到精神一凜,如同腦海中有一股清涼的風將紊亂的思緒捋順。

這種感覺暢快得要命,她甚而能透過面前房間的景象看透其背後的真實狀況。

縈繞於鼻尖的血腥味是房間裡本就存在的,因為真實的客廳潑灑瞭大片大片的污血,陳舊的深黑污垢積攢於角落。

客廳墻上,被向日葵貫穿的蝴蝶結兔子掛畫是一具被鐵釘釘死於墻面的屍體,赤身裸體,脖頸上掛著大大的蝴蝶結,因為屍體的重量一面鐵釘掉瞭下來,整具屍體歪倒向一處。

電視櫃旁的花瓶是另一具被割喉的屍體碰倒的,她腿朝天搭在抽屜上,眼睛死死地瞪大。

頭頂,不算高的天花板倒掛著密集的屍堆,披散的長發懸於空中,一部分耷拉下來,拂過她面頰。

除此之外,沙發、餐桌、甚而正在運轉的洗衣機裡,目光所及之處,屍山血海,濃鬱的血鏽味熏得人頭腦暈眩。

全都是她。

無數個“許蔚”死狀慘烈,畫面沖擊得她腿一軟,差點踩到腳邊的屍體。

這應當是它糅雜的第一個副本元素,狀似時間線循環,在驚嚇她的同時,使她誤以為自己不過是意識的複制體,並且永遠逃不出循環。

許蔚將其命名為恐怖遊輪式元素。

她接著望向顛倒的時鐘與日歷上的反向文字,打開廁所燈,碎裂的鏡面照到她仍舊是一片空白。

沒有影像的人。

許蔚挑瞭挑眉,繼續於客廳內尋找。

終於,她在茶幾上攤開的那本名為《The Push》的書中找到瞭一頁夾得極其隱蔽的診斷單。

産後抑鬱癥。

她翻看瞭書的大致內容,輕挪腳步走向嬰兒房。

孩子一直在哭鬧,卻詭異地保持同一種音調與間隔,仿佛錄音機提前錄制好的音頻在循環播放。

打開開關,許蔚終於見識到真實的嬰兒房景象。

比起客廳,這裡的血污要少許多,總含量恰好約等於一個幼年嬰兒。

方才還柔軟可愛的嬰孩後腦勺癟瞭一大塊,嘴角不斷淌出鮮血,向她舉起歪折的雙手雙腳,要抱抱。

松軟的地墊之下,焦黑的地板被遮掩,恰好隱瞞這裡被火灼燒過的跡象。

許蔚透過墻上小兔貼紙的排列,隱約拼湊出一個抵墻靠著的人形。

她將這裡命名為“論傢庭不幸福對産婦的精神影響以及負面反饋”元素。

應當還有一條線。

她想起臥室裡的長發女鬼,對方與她長得不一樣。

周澤第一次回來時,路過緊閉的臥室也特別關註瞭房門背後的動靜。

思及此,她突然想起在書桌上找到的紙條,忙從兜裡掏出來。

紙條已被水浸濕,隻能隱約辨認出上方字跡。

她還記得當時的內容是——第一日任務:努力體驗你的現實一天。

現在,上方的字跡已全然改變。

請盡快脫離本房間,前往和潤大廈C901。

傢(五)

許蔚嘗試最簡單的脫離方式。

她越過一地狼藉,返回大門處,擰開門鎖。

隨著門栓發出一聲輕響,鎖開瞭一半,頸後立即貼瞭個冰涼的東西。

“老婆,你在幹什麼呢?”耳後的聲音泛著冷意,帶著一點不引人察覺的瘋狂。

意料之中。

許蔚嘴角一撇,眉心皺成“川”字,回身自然地將手搭於周澤的觸手上:“老公,我好累。”

周澤面色陰沉地望過來,腳底下的觸肢迅速攀扯上她身體:“你累什麼?”

許蔚一時無言。

竟是沒想到一但表露出想離開,他連裝都不裝瞭。

觸肢已攀升至胸腹,還有向上的跡象。束縛越收越緊,分泌出刺激、帶有腐蝕性的液體,仿佛在警告若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將是下一個衛生間女鬼。

許蔚嘴角耷拉向下,整張臉擰成瞭麻花,伸出食指點他的胸膛:“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周澤面無表情:“我怎麼不關心你瞭?”

許蔚聞聲,嘴角撇得更大。

她哭喪著臉,費力地將手臂掙脫出來,戳腰上的觸手:“你看,我剛生完大寶,月子也沒坐好你就用這麼涼的東西纏我。本來女人生孩子身體就受損,沒恢複好就這麼對我,還想讓我以後再生女兒,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周澤身體一僵,下意識放慢瞭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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