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我有BGM[无限](154)

作者:绿花花


村民曾說他們擾亂祭祀,會被狐仙大人懲罰。

狐仙的具體模樣大傢隻能通過東拼西湊來描述,昨夜光線實在太暗,又沒有電燈,那玩意速度很快,氣性兇,壓根來不及觀察清楚。

趙浩示意許蔚看屋簷上新掛的長條形木牌:“我們上午出去打聽,說是越祖節要在傢中掛木牌、擺神像,否則狐仙會繼續到訪。”

“還有,村民給的水和食物不能吃,吃瞭會被污染。”

“張婆子和王牛的事也問清楚瞭,”陳雨似是因經歷過驚險的一夜,迅速地成長起來,“他們是村裡曾經存在過的人,因為不尊敬越祖神而遭到詛咒慘死,現在成瞭村裡的怪談。”

“怪談?”

荒村六日談(五)

午後。

天氣依舊幹燥,散發著初夏的暑氣,傢傢戶戶門窗緊閉,像是怕燥熱刮進屋裡,隻有簷下還留些許陰涼,神牌懸於風中輕輕搖晃。

“咻咻——”

石塊鋪成的村路空無一人,放眼放去,隻有一排古舊的土磚房沉默地矗立於兩旁,若不是知道屋內有人在透過縫隙向外窺伺,許蔚還真就以為這是個無人居住的荒村。

她沿石板路不緊不慢地行進,左轉右看,時而摸摸別人傢的柵欄,時而踢踢路上的小石子。

手上也沒閑著,一手拋接細長的紅色雕像,漫不經心,仿佛下一秒就會失手摔在地上。

極小聲的竊竊私語自緊閉的房門窗後洩露,炙熱的視線緊緊貼在空曠小路唯一的生人身上。

她一路向前,沿著長長的石板路,像是要直接走到村尾去。

腳步經過某個拐角,頓瞭頓,又繼續向前。

“嗒,嗒,嗒。”

空氣中傳來另一種細微、輕悄的踏步聲。

這聲音似有似無,不仔細聽完全無法註意到,初時還辨認不出方位,像是從每個方向過來,又像在不斷變幻方位。

一會出現在東面,下一刻又跳到瞭北邊,隨之而來的是低低的童聲絮念。

聲音越來越大,直至從模糊不清變得極其清晰。

“天將晴,晴不雨,姥姥帶我討飯去。”

“花要碾,酒倒翻,紅筷子點白糕糕。”

“發財樹下白菜心,果果搗碎魚眼睛。”

“腥肉腥茶換新衣,姥姥送我命歸西。”

許蔚停下腳步。

前頭的土磚房不知何時變成一座龐大的墳塋,四周豎起人高的泥墻,泥巴壘起的土堆占據瞭近三分之二的位置,叫人懷疑底下埋葬的究竟是怎樣巨大的屍體。

墳塋正中,飽受風雪摧殘的石碑直插進土堆中央,周邊散落著一層薄薄的香灰。

穿著破舊的一老一小蹲在拱起的土堆前,翻弄香壇前的貢品。

下雨瞭。

天上烏雲蔽日,天光暗淡,雨絲傾斜,打在人身上激起一片清涼的疼痛。

許蔚很快便渾身濕透,連發梢都聚起成股水珠。她斂起濕漉漉的眼睫,靜靜立在一老一小身後。

雨越下越大。

嘩啦啦的雨聲激烈地撞擊耳膜,侵占聽覺,隔絕瞭其他嘈雜瑣碎之聲。

小孩一腳踢翻墳前酒瓶,酒液撒瞭一地被雨水沖散,他抓起一把鮮花,撕扯著塞進嘴裡,又很快全吐瞭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胡亂蹬腿。

老人左右張望瞭一會,伸手拿過貢碗上插著的紅筷子,用胳膊擋雨,夾起碗裡已被泡發的糕點送入口中。

“姥姥,餓,孫孫餓……”

小孩盯著老人一口又一口吃白糕,饞得直咽口水,扒著地上的泥巴嚼瞭幾口。

老人進食的速度飛快,喉嚨隨著吞咽鼓起不正常的膿包,膿包阻礙瞭筷子的撥動,她最後索性抱起碗,埋頭拱進去吃。

“姥姥……餓……”小孩眼巴巴地望著老人越鼓越大的脖子,眼裡滿是希冀。

老人扭動身軀,甩開他的手,將已經空瞭的碗往嘴裡強塞,嘴角很快撕裂,鮮血沿著血紅的肌肉紋路向下墜,又被雨水飛快沖刷幹凈。

脖子上的疙瘩快要鼓到比頭還大,碗已塞瞭半個進喉嚨。

“姥姥!!”小孩開始大聲哭鬧,撕扯老人身上的破爛衣裳。破洞舊佈下,黃褐色的皮膚褶皺堆疊於腰間,一層又一層皮/.□□隙中擠挨著數不清的眼睛。

背上、脖子、手臂,密密麻麻長滿瞭眼珠。

緊閉著的成百上千隻眼睛像是感應到身後的響動,同時睜開,渾濁的眼球泛著鮮紅的血絲,一齊望向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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