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放輕聲音，“恕我冒昧...有沒有可是上一代人的小錯誤呢？”

“出軌？抱養？”凱瑞·霍頓無所謂的一笑，“我們想著要很詳細地去查，可這一查，就查出瞭更大的問題。”

“那就是...迪索德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年人，對超出一段時間外的記憶，都是一片模糊的。”

“迪索德的人就像迪索德這個地方一樣，不知道過去，不記得過程，也不期待未來。”

他金色的瞳孔在燭火中泛著暗光，“就像泡在溶劑裡等死一樣。”

“所以你們推斷，這個世界是假的？”

江馳輝緩緩開口，“但這和我們昂貴偵探社掌握的信息不一致，除非...”

他和對面的凱瑞·霍頓對上目光，“除非，昂貴偵探社的存在也是有問題的。”

A倒吸一口涼氣，“那還有什麼是真的？世界是假的，那生活在這個世界裡的你我他，有哪個能是真的？”

“不一定。”

寒梟淡淡的開口，“世界是假的，但人可以都是真的。”

“證據很簡單。”

寒梟的瞳孔不知何時變成瞭極其怪異的模樣——就像零散的線條在他黑色的虹膜上飛舞，拼湊成急旋的漩渦。

“我沒有辦法修改你們的屬性。”寒梟閉上眼，再睜開時，瞳孔已經恢複成正常的黑色，“最起碼來說，你們算是被我異能認可的活物。”

江馳輝想到瞭什麼，偏頭看向他，“這棟房子也是你修改的？”

“不完全是。”寒梟擡眼看向一樓的大門，“修改屬性最多讓他隱身，但沒辦法移除認知，讓它完全的不被察覺到。”

“這棟房子的修改是他哥哥做的，畢竟這裡是空間系異能創造出的環境，隻要摸清楚構造原理，足夠強的異能就可以介入環境，進行修改。”

“但做完之後，他就自殺瞭。”

摸清楚空間系異能構造空間的原理...凱瑞·霍頓的哥哥也是個狠人。

至於這位狠人為什麼自殺...

凱瑞·霍頓看上去對他的哥哥毫不擔心，“因為修改現實就像修改霍頓傢族的魔法空間一樣簡單，所以他出發去找真實的世界瞭。”

A皺起眉，“自殺就能找到真實的世界？”

“也許是，也許他就是簡單的死瞭。”凱瑞·霍頓接著道，“但他說過會回來告訴我們結果，而對我們來說，等他回來就好。”

這是旁人完全無法理解的一種...信任。

江馳輝若有所思，“如果匿鬼也是真的，而迪索德這個情況混亂步步淪陷的世界是假的......”

“我們就像落入蛛網的小飛蟲一樣，被困在這裡，等著被匿鬼一點點蠶食殆盡。”

凱瑞·霍頓擺擺手，話題回歸最初的問句，“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和迪索德一樣說不明白來源的，如同都市傳說般存在的偵探社...我們的確很難去相信。”

“感覺有被攻擊到啊。”A攤攤手，“好吧，我現在感覺我的記憶也不太靠得住。”

零碎閃回的畫面太多，誰能分地清是真是假呢？

凱瑞·霍頓笑著一挑眉，渾身上下都仿佛寫著張揚兩個大字，“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A這才想起來剛才被打斷的問題，莞爾一笑，“哦對，我剛才其實想問的是...為什麼不開燈？”

是洋房一樓沒電嗎？幹嘛點蠟燭？

其他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陷入沉默。

蠟燭已經點瞭，再開燈反而破壞瞭氛圍，這個話題被凱瑞咳嗽一聲直接略過，重新回歸到真真假假的迪索德。

如果世界是假的，那也就是代表著，身份也可以是假的。

那迪索德那個不太聰明的世界意志呢？祂又是什麼鬼東西？

江馳輝看向自己疑似和鬼東西同根同源的搭檔，“A，我想我們可以去見見迪索德。”

A噢瞭一聲，恍然大悟：“好主意啊。”

對面的兩個人投來疑惑的眼神。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A學著凱瑞·霍頓的樣子，假裝帥氣的打瞭個響指，指尖冒出那熟悉的紫色光芒。

“世界是有世界意志的，哪怕迪索德是假的，但我想這些有關【法則】的東西...應該是保真的。”

世界意志？

那兩人的繼續疑惑的看著他。

“咳咳，比如說，迪索德就是有世界意志的，雖然祂很弱。”A隨手用手中的紫光捏出顆星星，朝著一樓黑暗的角落一拋，“鄙人不才，正好也是某個世界意志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