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罗场里狂飚演技(39)

作者:闫桔


相較而言,沈映蓉比吳閱更加務實,從不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懂得遵循本心。

這是胡氏欣賞她的地方,無論身處何地,她都有清醒認知,不易被外界的花花世界迷瞭眼。

稍後沈映蓉先回房,吳閱則繼續在這邊呆瞭陣兒。

他到底對珠花一事介懷,私底下偷偷詢問當時一並去巖山寺的傢奴,卻並未問出什麼名堂來。

並非他懷疑沈映蓉的品行,而是對此事多少有幾分芥蒂。

自傢女人的物什忽然出現在別的男人身上,不免揣測。

那朵珠花被沈映蓉嫌棄瞭,覺著被別的男人碰過,便不想再要。

吳閱也未過多追究,隻將其扔進書房的抽屜裡,算是翻篇瞭。

殊不知,那隻是蕭煜故意用來挑釁他的手段,真正的珠花還在自己手裡。

白日勞累瞭一天,晚上蕭煜早早就歇下瞭。

寢臥裡插瞭幾支荷花,散發著淡淡的馨香,燭火下的人凝視珠花,陷入瞭沉思。

回想沈映蓉提醒他稱呼她吳夫人,他心中很是不屑。

今日私下裡見她,又故意在吳閱跟前提及巖山寺,就是有意挑撥。

外頭皆說二人伉儷情深,他才不信夫妻倆的感情穩如磐石。

吹滅燭火,蕭煜整張臉隱藏在黑暗裡,任由胸中對女人的渴望恣意蔓延。

他想起在牡丹院偏廳與她接觸的情形,暗香浮動,撩人心扉。

盡管雙方保持著禮數,她卻像貓一樣戒備,有趣極瞭。

就算被她察覺到他的非分心思,她又能奈他何?

蕭煜喉結滾動,忽覺口幹舌燥。

在某一刻,他意外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無恥到占有他人之妻的地步。

在欲望面前,什麼良知道德,統統拋之腦後。

十八歲正是青春叛逆的時候,也是喜歡一個人就會肆無忌憚熱烈追逐的時候。

蕭煜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他想與沈映蓉有更進一步的接觸,從骨子裡想占有那個女人。

那種純粹的搶奪欲望令他滋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來,想在半夜爬墻。

爬吳傢的墻頭觀紅杏。

這個念頭從腦海裡冒出,連他自己都很詫異,他竟然可以無下限到這種程度。

蕭煜不禁生出幾分困惑,他真的有這般無恥嗎?

可是他真的很想要那個女人。

那種最純粹的欲望促使他拋卻道德底線,破罐子破摔。

反正都是紈絝子弟,反正都聲名狼藉,反正聚衆招妓鬧出人命案傳得沸沸揚揚,再多這一樁也沒什麼大不瞭的。

蕭煜壓不住身體裡的蠢蠢欲動,瘋狂想要接近她,那種渴求令他真的幹出瞭半夜爬墻的荒唐舉動。

哪怕僅僅隻是想看她一眼。

吳傢在冠雲坊那邊,坊與坊之間都有一道大門阻隔。

晨鐘響起時大門會開啓,方便各坊通行;暮鼓聲響起時便會關閉,百姓們隻能在坊內活動。

這樣便於衙門管理。

冠雲坊裡有一傢青樓,翌日蕭煜在入夜時分搖著折扇逛窯子去瞭。

老鴇給安排瞭姑娘唱曲陪客。

蕭煜坐到榻上,聽著那位叫柳紅的女郎用方言彈唱當地小曲兒,聲音軟軟糯糯,帶著幾分媚人的嗲,酥到瞭骨子裡頭。

他聽得樂呵,食指隨著小曲兒的節拍輕輕敲到腿上,一副陶醉模樣。

夜幕不知何時把天地籠罩。

吳傢宅院裡一片安靜,書房裡的吳閱還在溫習功課,沈映蓉則已經歇下瞭。

也不知是悶熱還是其他原因,吳閱忽然覺得厭煩,這些年他從未停止過精進學問,卻愈發覺得迷茫。

看書有什麼用?

日複一日的求學,卻沒有一點長進,想起王縣令,他心中不由得憋瞭一股窩囊氣。

那老兒也不過如此。

一小小芝麻官,在他跟前耀武揚威,說話陰陽怪氣,時常貶低他三次落榜,著實叫人不痛快。

吳閱憋著濁氣吐不出來,倘若他第四次會試落榜,又將以何種心態來面對自己的失敗?

他不敢想。

也不願去想。

心中煩悶,便再也坐不住瞭,背著手來回走動。

這書是再也沒心情看下去瞭,吳閱不大痛快地吹滅燭火,回房去歇息。

沈映蓉酣睡得沉,吳閱躺到她身邊都不知。

心裡頭想著事,吳閱睜大眼睛,無法入眠。

他知道自己走進瞭死胡同,一根筋跟科舉死磕,倘若不那麼早成名,他或許能接受自己現在的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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