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8)

作者:寒冬雪


現在回憶起來,華陽卻心平氣和,他死得那麼慘烈,生前抓抓野雞嚼嚼野花又算什麼?

主院就是這樣,東西耳房那邊還分別圍瞭兩個簡單的小跨院,東耳房與跨院專門用來洗曬衣物,西耳房給她的四個丫鬟居住。

華陽走到東跨院的月亮門前,沒打算進去,隻是隨意一掃,就看到瞭陳敬宗那件濕漉漉的中衣。

她想到珍兒說,這中衣是陳敬宗自己洗自己曬過來的。

還算他要臉,沒把沾瞭那東西的衣裳丟給她的丫鬟。

昨夜陳敬宗這隻“餓鬼”,吃瞭她至少半個時辰。

那東西就像緊口的水囊,雖然大部分都憋在裡面,誰能保證他一點都沒灑出來?

臉色微變,華陽腳步匆匆地回瞭內室。

她沒叫朝雲進來,關好門,華陽走到拔步床裡擺著的兩個小箱籠前,蹲下,打開其中一隻。

這裡面放著她常用的珠寶首飾,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青色的小瓷瓶,裡面是三顆豆粒大小的藥丸。

宮裡什麼珍奇異寶都有,包括各種效用神奇的靈丹妙藥。

後宮妃嬪,有人盼望懷上龍種,也有人不想生。

前者很好理解,生瞭龍種,哪怕隻是一個公主,後半生也安穩瞭。

至於不想生的那波人,理由就多瞭,要麼是不喜歡皇帝,厭惡到連龍種都不想懷,要麼是已經生瞭足夠多的龍子,急於侍寢固寵或是保持身形。還有一種最為膽大包天,乃是一些無寵的妃嬪,因孤寂而思春,冒險去勾搭一些侍衛,這種隻想求歡的,當然要想方設法避免懷孕。

久而久之,後宮女人間就出現瞭各種各樣的避子藥。

華陽手裡這瓶,是她這次離京前,母後親自為她預備的。

當時華陽進宮去找母後,實為抱怨訴苦,隻因她不想跟著陳傢來陵州服喪。她是嫁瞭陳敬宗,可她一個金枝玉葉,為何非要去給一個從未見過的鄉野老婦服喪?

華陽希望母後能支持她的決定,贊成她留在京城。

可母後給她講瞭一堆大道理,說什麼她是公主,雖然可以享受很多皇權,可在“孝道”上面萬萬不能離經叛道,陳敬宗的兩個嫂子都要來陵州,偏她一個公主不來,傳出去百姓們會如何議論?

還有一點母後沒說,但華陽心裡明白,那就是母後十分欣賞公爹的才幹,相信公爹會是下一任首輔,母後要她嫁給陳敬宗,便有借此拉攏公爹之意。

名聲、利益兩大道理壓下來,華陽隻好認瞭。

母後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她,讓一個剛剛新婚的男人放著嬌妻在側卻什麼都不做,基本是癡人說夢。實在忍不住瞭,小夫妻倆躲在屋裡偷偷睡一次也無傷大雅,但千萬不能弄出孩子來,這瓶避子丹藥性最為溫和,每三個月用一次,既能保證不孕,也不會傷到身體根本。

陳敬宗是孫輩,隻需服喪一年,三顆丹藥讓他隔段時間偷回腥,總比沒有的強。

華陽賭氣地問:“若他想多來幾次怎麼辦?”

母後沉瞭臉,說陳敬宗真太過分,就讓她拿出公主的威風來,夫妻之間該互相體諒,而不是一方毫無原則的縱容。

華陽聽瞭,心裡總算舒服瞭,知道母後雖然以大局為重,但也還是關心她這個女兒的。

避子丹味道微苦,華陽服用過後,喝瞭半碗水才沖淡殘留舌尖的藥味兒。

不知是藥效發揮,還是她心裡別扭,總覺得肚子不太舒服。

母後的說法或許適用於大多數男人,陳敬宗卻是個例外。

他這個粗人,有時候的確厚顏無恥,華陽隻是跟身邊的丫鬟們說笑,他見瞭她的笑臉,以為她心情好,晚上就敢壓過來。

可在陵州的那段時間,除瞭在公爹婆婆面前應酬,華陽幾乎沒笑過,私底下對陳敬宗更是沒個好臉色,把她在陳傢老宅遭受的所有委屈通通都發洩在瞭陳敬宗身上。

吃不好睡不好,華陽哪有心情陪他睡覺,陳敬宗大概也看出來瞭,每晚都老老實實地躺在地平替她擋可能會爬過來的蛇蟲,一次都沒有求過歡。

曾經她把這一切當理所當然,她是公主,陳敬宗是駙馬,駙馬就該聽公主的,膽敢冒犯她就是不敬。

她習慣瞭對他頤指氣使,對心腹丫鬟都比對他好。

可現在想來,陳敬宗一個明明很貪欲的大男人,能夠堅持那麼久都不強迫她,也是一種君子風範吧?

她一直都把他當粗人,舉手投足都粗鄙不堪,甚至一次次地拿他與他的狀元郎大哥、探花郎三哥去比較,越是比較就越瞧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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