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67)
作者:寒冬雪
陳繼宗發髻散亂,左邊半張臉有明顯的在地上摩擦過的痕跡。
陳伯宗帶著趙氏夫妻過來瞭,他將親自陪他們走趟知府衙門。
陳廷實跪在兄長面前,雙手扯著兄長的衣擺,哭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淒慘:“大哥,齊氏雖然可恨,可繼宗是我的兒子啊,是咱們陳傢的骨肉,你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陳廷鑒目光冷肅地看著院子:“律法面前,沒有親情,更何況,他骨子裡流著的,未必是陳傢的血。”
陳廷實哭聲一頓,難以置信地仰起頭。
陳廷鑒扯出衣擺,坐到主位上,心中有氣,話也不想說。
可陳廷實還淚汪汪地看著他,又蠢又笨的模樣。
陳廷鑒頓瞭頓,對著衣擺上的淚痕道:“齊氏出事時,我讓伯宗審問東院所有下人,你也知道,伯宗在大理寺當差,外面那些兇神惡煞都難以在他面前隱瞞什麼,更何況傢裡這些仆婦,其中有兩人神色不對,伯宗細審之後,她們交待,原來齊氏與楊管事早有私情,常以算賬為由單獨相處。”
齊氏與楊管事,既是表兄妹,又是當傢太太與賬房管事,單獨相處片刻似乎也沒什麼,但次數多瞭,總會有那麼一兩次洩露痕跡,叫人猜到他們行瞭茍且。
除此之外,陳伯宗早從劉勝二人口中審出陳繼宗的惡行,隻是要等聖旨降罪齊氏後才好處置,因此拖延至今。
陳廷實震驚地張著嘴,先是不信齊氏敢那麼做,卻又想起一些畫面,齊氏給楊管事的笑臉,比給他的多多瞭。
可,他與齊氏睡過那麼多次,繼宗真不是他的兒子?
他眼珠子轉動,陳廷鑒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臉色更沉瞭幾分:“單憑相貌,繼宗長得像齊氏,難以分辨,可你看看虎哥兒,尖鼻子肥耳垂,跟楊管事幾乎一模一樣!”
陳廷實眼睛流淚,嘴上卻道:“楊管事是齊氏的表哥,是虎哥兒的表舅爺,有相似也算正常?”
歸根結底,他無法接受妻子給他戴瞭二十多年的綠帽,無法接受兒孫都不是他的!
陳廷鑒:“這種事情你我怎麼爭辯也難以得出定論,你放心,我已經交代過伯宗,讓他請知府將繼宗與楊管事關在一起,他再暗中觀察。倘若繼宗是楊管事的兒子,楊管事肯定知情,他必然會因兒子入獄而著急,倘若繼宗是你的種,楊管事痛恨你我,隻會為繼宗入獄幸災樂禍。”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陳廷實否認不瞭,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如果證明繼宗是我的兒子,大哥能救他出來嗎?”
陳廷鑒垂眸:“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其實死罪也免不瞭,隻是先這麼說,讓弟弟暫且不用太難受。
別說假侄子親侄子,就是兒子們敢奸./污民女民婦,他也會親手將人送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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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州城,知府衙門。
李知府聽聞陳閣老傢的大公子來瞭,熱情地出來迎接。
陳伯宗沒跟他客套,傢裡出瞭這種事,他也不可能有那個心情,隻將事情原委道明,請李知府秉公重審一遍,還趙氏夫妻公道。
李知府的心思轉瞭好幾個彎,陳傢這是真的要大義滅親,還是做做樣子?
陳伯宗看他一眼,道:“按照律法,趙氏所言與劉勝二人的口證都能對上,已經足以判決,若大人覺得證據不足,我會再尋其他證人過來,協助大人。”
李知府立即明白瞭,陳傢是真的要再滅一親!
他忙道:“夠瞭夠瞭,大公子在大理寺當差,斷案如神我等早有耳聞,大公子都如此說瞭,那一定差不瞭。”
陳伯宗不喜他這奉承姿態,卻也沒必要壞瞭和氣,提議將陳繼宗與楊管事關在一處。
是夜,陳伯宗來瞭知府大牢。
他隱在暗處,觀察牢房裡面的楊管事、陳繼宗。
陳繼宗中午關進來的,早跟楊管事罵過陳廷鑒一傢瞭,他這種惡人,自然不覺得強迫一個民婦算多大的錯,反而認定陳廷鑒看不起他們這些沒出息的親戚,寧可狠毒地送他們去死,也不想留著給他丟人。
楊管事不敢小瞧陳廷鑒,他猜測,陳廷鑒已經發現他與齊氏有私情。
再加上虎哥兒那孩子竟然繼承瞭他的一些容貌特征……
他與齊氏是死罪,兒子強./奸也是死罪,既然都要死瞭,死前還是父子相認吧。
楊管事抱住兒子,低聲說瞭一番話。
陳繼宗愣住瞭,半晌之後,他突然抓住楊管事的衣領,一拳一拳地打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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