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6)
作者:寒冬雪
待視野裡沒瞭他的痕跡,華陽才穿好散落在床邊的中衣,裝成剛醒的樣子,搖動素來放在枕邊的金鈴。
負責守夜的朝雲走瞭進來,挑起紗帳。
華陽發現她穿得格外素凈,青衣青裙,頭上隻插著木簪。
華陽極其愛美,不允許自己的妝容出錯,對身邊的丫鬟要求也頗高,像朝雲、朝月,日常的打扮與大傢閨秀都無區別。
她定定地看著朝雲,記憶中,朝雲似乎也有過這般穿扮的時候,是……
朝雲往凈房的方向瞥瞭一眼,警惕地問。
駙馬是個大粗人,公主又是個千般講究的,一直都很嫌棄駙馬搶在她前面去用凈房。
朝雲壓低聲音:“是啊,我一直都在外面,沒瞧見駙馬出去。”
華陽隻覺得腦海裡“嗡”的一聲,各種疑惑終於都在這一刻有瞭答案。
陳敬宗溫熱的身體、似曾相識的簡陋屋院、大丫鬟身上的樸素打扮……
原來不是陳敬宗鬼魂還陽來見她,而是她又回到瞭幾年前!
朝雲還當公主被“駙馬搶瞭凈房”一事驚到瞭,心思一轉,故意對著凈房那邊喊道:“駙馬快出來,公主有話問你!”
陳敬宗不疑有他,隻是出來前先把沾有“證據”的中衣放進凈房備著的水桶中,胡亂揉搓幾把再擰幹。
當他終於走出來,華陽主仆都將視線投瞭過去。
陳敬宗還光著膀子,手裡提著一件擰成麻繩似的中衣。
主仆倆齊齊垂眸。
陳敬宗多看瞭華陽幾眼,先去衣櫃那邊翻出一件中衣,快速穿好。
“叫我何事?”
走到拔步床外,陳敬宗疑惑地問,明明前一刻她還囑咐自己千萬要藏好。
朝雲偷偷朝主子使眼色。
華陽頓瞭頓,道:“我要沐浴,你先出去。”
陳敬宗:……
怎麼有種她下床就翻臉的感覺?
但他還是順從地離開瞭。
夫妻倆住在四宜堂。
雖然隻是一進院,卻是整座陳宅裡蓋得最大的院子,專門為她所建。
大哥、三哥兩傢分別住在他們前面,也是帶東西廂房的一進院,卻沒有他們的耳房、小廚房,每日吃飯用水,都得派丫鬟去主宅那邊提取,而所謂主宅,也隻是一座三進的小宅而已,比不上京城禦賜陳傢的大宅子。
兄嫂那邊的廂房都被孩子們占瞭,他們這邊,西廂房被公主改成瞭書房、庫房,東廂房……
陳敬宗扯瞭扯嘴角。
她嫌棄他,剛搬進老宅,她就說瞭——既然夫妻倆要服喪,為瞭避嫌,他還是住廂房的好。
所以,第一晚陳敬宗是一個人在廂房睡的。
第二天她發現瞭一隻黑乎乎的大滑蟲,嚇得花容失色,因為朝雲、朝月也怕,她才又把他叫瞭回去。
不過也隻限於晚上,白日,夫妻倆基本上都是分房待著,他的衣裳物件也大多放在東廂房。
沒有使喚她帶來的大小丫鬟,陳敬宗自己去水房提瞭一桶水。
漱過口洗過臉,陳敬宗蹲在地上,用澡豆重新洗瞭一遍中衣,徹底去掉那一身的子孫味兒。
他出去晾衣裳的時候,發現珍兒、珠兒正費勁兒地往上房提熱水。
院子小,她又不喜歡陳傢本傢的下人來她的地盤,所以四宜堂隻有朝雲、朝月、珍兒、珠兒四個丫鬟。
其實也足夠用瞭,隻是四個丫鬟要比在京城的時候多做一些粗活兒。
掛好衣裳,陳敬宗轉身,看見小廚房的煙囪一股一股地往外冒著煙。
陳敬宗又想到瞭昨晚。
不怪她抱怨,從京城過來這一路,他一個大男人都嫌折騰,嬌滴滴的公主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瞭。
好不容易到瞭地方,又因為服喪不能碰葷腥,天天喝粥吃菜,心情也不佳,何時才能把肉養回來?
為瞭她也為瞭自己,陳敬宗都不能坐視不理。
趁著天色還早,陳敬宗繞到西耳房這邊,熟練地翻上墻頭,一躍而下。
石橋鎮依山傍水,很巧,陳宅就坐落在鎮子西北角,往後走半裡地是條小溪,跨過小溪再走半裡,就是一片低矮卻連綿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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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水兌好瞭,華陽先去洗澡,特意沒讓丫鬟跟進來伺候。
昨晚陳敬宗像一頭餓極瞭的狼,隻是她傻,以為他是素瞭三年的鬼魂,好不容易還陽來見她,她便沒舍得斥責。
腕子上兩圈紅痕,是被他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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