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20)

作者:寒冬雪


老老實實種地的陳廷實,沒有因為那些比較怨恨過自己的哥哥,相反,他對哥哥十分欽佩與感激!

要不是哥哥當瞭官,他與母親在老傢的日子不會越過越好,要不是哥哥當瞭官,他也不會娶到本鎮最漂亮的姑娘為妻!

“大哥,剛剛是我先站起來的,你別怪敬宗。”

見哥哥神色恢複瞭些,陳廷實神色慚愧地勸道,怪他起身迎侄子亂瞭尊卑,反倒令侄子挨瞭罵。

陳廷鑒擺擺手,不想多談自傢的犟種。

陳廷實又看向書桌上的信,忐忑問:“公主的信,是給皇上的?會不會嫌棄咱們傢裡簡陋?”

種瞭大半輩子地的陳廷實,從未想過傢裡能住進來一位公主!

公主過來後露面的次數不多,每次都戴著面紗,但光看那身影與面紗下模糊的眉眼,都能看出一定是位仙女似的美人。

想到公主會向皇上抱怨自傢,陳廷實額頭都開始冒汗瞭,看那兩封信如看催命符。

陳廷鑒看瞭一會兒信封上的字,摸著長至胸口的胡子道:“你多慮瞭,公主通情達理,絕不會為瞭這些瑣事浪費筆墨。”

看公主的落筆,輕快平和,再聯想昨日妻子說公主居然喊瞭她娘,就知道公主對傢裡的安排並無不滿,除瞭老四。

陳廷實信他,哥哥打小就這樣,做什麼都成竹在胸。

哥哥不僅才學強他千萬倍,容貌也俊秀,年輕時就不提瞭,如今都五十歲瞭,依然風度翩翩,一把長髯打理得比女人的頭發還要順滑,根根分明,絲毫不會讓人覺得邋遢臃腫。

陳廷鑒忽然道:“我也要給皇上寫封折子,二弟先回去吧。”

陳廷實點點頭,喊來小廝,又把這兩箱子賬簿擡回去瞭。

他們這一房住在陳宅的東院,分別是陳廷實、齊氏夫妻,兒子陳繼宗一傢三口。

與孫氏一樣,她隻穿著白色孝服,臉上也沒有用胭脂水粉,隻是齊氏姿容豔麗又擅長保養,絲毫看不出已經有瞭四十歲的年紀,竹葉眉丹鳳眼,自有一股當傢夫人的精明強幹。平時陳廷實站在她身邊,不像丈夫,更像一位管事,對她唯命是從。

瞧見丈夫把賬簿又擡回來瞭,齊氏撇嘴一笑:“大哥沒看吧?”

陳廷實感嘆道:“大哥相信咱們,叫咱們繼續打理。”

齊氏慢條斯理地喝茶,等下人們都走瞭,她才低聲諷刺道:“什麼信不信的,那是大哥人在京城,高官厚祿,既有皇上賞賜,又有底下官員孝敬,根本看不上咱們傢裡的這點田地商鋪産業,倘若他這次不是丁憂,而是被皇上厭棄丟瞭官,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咱們爭傢産。”

陳廷實不愛聽這話,給她講道理:“咱們傢祖産就隻有五十畝地,如今田地多瞭,鋪子也開瞭好幾間,全靠大哥每年往傢裡送銀子,就算哪天大哥真想要回去,那也是他應得的。”

齊氏:“呸!他是寄瞭銀子過來,可那是他孝敬母親的本分,而且就那麼一點銀子,要不是我精打細算今天挑地明天四處相看合適的地段買鋪子,絞盡腦汁讓銀子繼續生更多的銀子,恐怕連母親的藥錢都湊不齊!”

陳廷實:“你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前面三十年大哥往傢裡寄的銀子加起來也有三四千兩瞭,這次回京前又送瞭五千兩回來……”

“砰”的一聲,齊氏重重將茶碗砸在瞭桌子上。

陳廷實肩膀一哆嗦,帶著三分畏懼看過去。

齊氏瞪著他道:“以前寄的就不說瞭,照顧母親修繕宅子增添傢産花的七七八八,都是公用,幾乎沒剩什麼。單說這回寄的五千兩,給老四跟公主修蓋四宜堂花瞭多一半,光公主屋裡的那張拔步床就花瞭一千五百兩,床還是你盯著人送過來的,這你沒忘吧?我可有在哪裡偷工減料?”

陳廷實耷拉下腦袋,四宜堂特別費錢,就連院子裡的槐樹、花壇裡的牡丹,全都是能講上一籮筐的名品,他欣賞不來,卻知道很貴。

齊氏:“五千兩,多一半花在四宜堂瞭,剩下的全部用於母親的風光大葬,為瞭等大哥他們過來下葬,光是買冰就買瞭多少,咱們還從公賬上貼補瞭一千兩進去,這點賬他一個做閣老的心裡能沒數?明明是咱們兩傢一起出銀子,你竟然以為都是大哥出的,蠢成這樣,難怪你連個秀才都考不上!”

“給,賬本在這裡,每筆花銷都寫得清清楚楚,你自己看!”

齊氏打開一隻箱子,取出擺在最上面的賬本,直接甩到陳廷實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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