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绾(223)
作者:枝呦九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瞭。
……
因著狀元春三字,折綰還被衆位夫人拉著要茶喝,“不求別的,隻湊個趣——要跟狀元郎同一撥兒的茶葉。”
“是啊,咱們這般的人傢,倒是不求狀元,隻求上進些,將來對得起祖宗打下的基業就行。”
折綰笑盈盈應下,一傢一傢送出早就備好的用上等瓷器裝的茶葉,道:“我也想求你們的喜氣,他日金榜題名,可記得請我喝杯好酒。”
就是趙氏也在百哭之中強撐著病體過來要她給川哥兒和升哥兒留點:“自傢人當然要最好的喝,你可不要因為巴結外人就不給自傢人好東西。”
折綰總是能被她的話弄得啼笑皆非,道:“早就留瞭,已t經給武先生和林先生送瞭過去。”
升哥兒的先生姓林。
趙氏眼巴巴的,“那就好——鶴春今日喝藥瞭嗎?”
折綰:“沒有——自從母親給他送瞭個婦人來,他如今便連去看大夫的話也不說瞭,何況是喝藥。”
趙氏聞言大失所望。這段日子,她已經把自己五六歲到如今的事情仔仔細細的回憶瞭三四遍——她確定自己是積德行善的。
她出身世傢,父親雖然不是嫡子,但最後也承襲瞭爵位。她自小跟著嫡祖母長大,很是得意,要什麼就有什麼,就連父母兄妹都得讓著她。
等到大瞭,祖母親自做媒,給她說瞭英國公府的婚事。夫君英俊,出身名門,雖然頭胎生瞭個女兒讓她著急瞭一兩年,但等到鶴春和鶴憫出生,她就徹底安心瞭。
人逢喜事精神爽,見人就露笑臉,平常都不罵人的——就算罵,也沒有壞心。
命裡最不好的便是女兒被太後搶瞭去,最後去世的時候都沒見著臨終一面,讓她心裡耿耿於懷。當時肯定是咒罵過太後等人的——但這是人之常情,她並不後悔,也不覺得老天爺要用此事來懲罰她。
最後就是鶴春娶媳之後事事不順。
她神色僵硬——若說真有報應,隻能是應在瞭折琰身上。
折綰就聽說趙氏偷偷摸摸給長姐做法事去瞭。而後又聽說她做瞭個斷子絕孫的噩夢,天還沒亮套上馬車就去長姐墳頭祭拜,回來一身的泥巴,折綰親自去瞧瞭,她絕對是在墳前摔瞭一跤。
刕鶴春知曉此事之後還尷尬的對她道:“若是我這病能讓母親認識到自己的錯處,也算不得壞。”
折綰嗤笑一聲:“是嗎?那你可真是做瞭一件好事。”
這人還真會給自己挽回尊嚴。好嘛,如今他的天閹倒是成瞭好事。
刕鶴春如今在她面前低瞭一頭,被她用這般語氣陰陽怪氣幾句也不敢說什麼重話,隻能臉色難看的道瞭一句:“是我說錯話瞭。”
但折綰的態度卻讓他松瞭一口氣。
她看起來並不強求子嗣,隻是單純的懟上一懟——這就比母親好多瞭。母親如今真是讓他覺得窒息。
但他又很擔心——哪個女子不想要孩子呢?何況川哥兒不是她親生的。
想來想去,刕鶴春最後敬佩的還是她的品性:她是真把川哥兒當成是自己的兒子瞭。
他唉聲嘆氣,“是我對不住你。”
然後頓瞭頓,“也對不起阿琰。”
他現在隻要一聽到藥字心裡就難受,總覺得如鯁在喉。他跟母親道:“我自小就讀聖賢書,至後面科舉進仕,為官四載,四處為民奔波,都是大丈夫模樣——母親如今卻要我跟個鄉村野婦……”
後面的話他都說不出口,艱難道:“母親實在是羞辱我。”
他是在這時候才真的覺得阿琰苦的。這時候才真正的感同身受。
他頹然的想:阿琰當年喝下那味愚昧的藥時,可曾恨過嶽母,可曾埋怨過自己?
他掩下心裡的傷戚,對折綰抱怨:“我如今裡外不是人,母親也恨我不肯聽話吃藥和納妾。”
好像這樣抱怨其他人,他的心裡就能好受一些。
折綰笑瞭笑,道:“母親都是為瞭你好。”
“母親沒有壞心的,你別誤會她。”
刕鶴春一張臉就紅白交替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折綰的心情越發好。她把後宅這些事情拋開,給玉丹崖送瞭許多衣裳過去,“我這陣子忙,倒是沒問你和狀元郎的好事——怎麼如此快就定下瞭?”
玉丹崖高興的道:“父親覺得他好,祖父便去相看瞭,回來也覺得好,又怕他是裝的,便請瞭相熟人傢仔細打聽,這般那般一頓問,還請瞭他上門做客,祖父親自跟他對談幾日,覺得他人品無損,頗有才華,就同意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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