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戶建白神情嚴肅，目光謹慎地盯著她，向她確認一件事。

“你剛剛說，聽到師妹說，我跟她說有關鳳遊的事？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你重複一遍。”

鬱千雁皺眉，原本不滿的目光化為疑惑，猶豫瞭一會，重複道。

“師妹說，還好師姐來瞭，不然還不知道師兄要說鳳遊什麼事，自己又該不該說……”

“好瞭。”

公戶建白捂額閉眼，不想再聽鬱千雁一字不差重複師妹的心聲。

原本覺得遇事從來不慌的腦子，此刻也覺得不夠用瞭，隻覺得頭昏腦脹，焦頭爛額。

看他這般模樣，鬱千雁終於意識到不對。

“發生瞭什麼？”

公戶建白沉瞭沉氣，試圖找回自己的語言組織系統，沉默瞭半天，最後還是破罐破摔說道。

“小師妹身上有點古怪，你剛剛說的話，我也聽見瞭，不過師妹沒說過。”

“怎麼可能，我親耳聽到的師妹的聲音。”

鬱千雁不信。

公戶建白沒有過多解釋，隻是強調。

“我也聽到如雪的聲音，但她沒有開口說過。”

他著力強調瞭‘開口’二字，鬱千雁聞言皺眉，不可置信地看瞭看他，最後懷疑的問他。

“聽到的，一字不差？”

“一字不差。”

鬱千雁倒吸一口涼氣，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沉默半晌，最後問道。

“那是什麼？”

“心聲。”

“師妹的心聲，隻有我們能聽到嗎？”

“目前應該是這樣。”

“其他人呢？”

公戶建白啞然，對於鬱千雁對問題苦笑搖頭，“不清楚。”

不清楚小師妹的心聲是不是隻有他們二人能聽到，萬一……

想到那種可能，目光沉下，如果是那樣，那師妹以後該如何生活。

鬱千雁面色也很是凝重，二人正思考間，忽而看見一人遠遠而來，而他去的方向正是師妹應如雪所在的房間，頓時一驚，也不管師兄難看的臉色，連忙喊住那人。

“師弟，過來。”

來人正是鳳遊。

此刻他懷著如同赴死的心情走在前往尋找應如雪的道上。

他想清楚瞭。

他要告訴她關於自己身世的真相。

不管最後是厭惡還是憎恨，都做好瞭接受的準備。

倘若她恨不得殺瞭自己，那這條命給瞭便是，反正他這個骯髒胚子本就該在十三歲那年死去，是她救瞭他，再拿去也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理應如此，本該如此。

內心做瞭決定，此刻對於鬱千雁的呼喚也不想著回避瞭。

慢慢地走到師姐跟前，意外發現師兄也在，不過也隻是讓他詫異瞭一瞬，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他已經決定坦白一切，做出這個決定後人反倒輕松，對上師兄師姐也不像以往那般愧疚。

所以簡單的詫異過後，淡淡地向鬱千雁，公戶建白點點頭，以示尊敬。

打過招呼後，忽然聽大師兄公戶建白問他，語氣並不友好。

“你去找如雪？”

不知道師兄問這個做什麼，鳳遊低眉。

“是。”

“不許去。”

鬱千雁張瞭張口，最終眉心緊皺，還是什麼都沒說。

鳳遊在聽到公戶建白不讓自己去找相見的那個人後，瞳孔一緊，像被侵犯領地的獅子，冷聲擡眸。

“不。”

不可能！

他必須要見到她。

馬甲掉瞭

對上師兄不滿的目光，鳳遊分毫不讓。

鬱千雁連忙打圓場。

“不然就告訴師弟吧。”

“不行。”

鳳遊眉眼移開，沒興趣知道他們要跟自己說什麼，轉身就要離開。

腳尖微側，還沒邁出一步，公戶建白擋在他面前。

“你不能去。”

鳳遊隻是冷漠地看著他，鬱千雁趕緊拉住二人，勸道。

“師兄，鳳遊去見師妹你肯定攔不住，我也不會幫你的。”公戶建白狠狠地瞪她一眼，鬱千雁癟癟嘴，無所謂的繼續說，“你還不如告訴師弟，大傢想想這事該如何處理。”

聽她提到應如雪，兩個男人相視一眼，默契沒反駁。

於是鬱千雁就把剛剛跟公戶建白說的給鳳遊交代瞭一遍。

鳳遊先是震驚，而後疑惑，最後半信半疑地看著面前二人。

眉心緊鎖，垂目思索，最後慢慢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