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是普通人，但自覺現在靈力枯竭的程度跟普通人也差不瞭多少。

真累啊，雙手雙腳都在打顫，靈力跟不上，魔修再來一擊，都不確定能不能躲過去。

不，她否定剛剛的猜測，心往下沉瞭沉，不是能不能躲過去的問題，是一定躲不過過去。

魔修情況如何暫且不知，但她自己的情況可是再清楚不過瞭，再來一擊，定是躲不過去。

若是躲不瞭，少不瞭又要拿天虹劍應對，但天虹劍動用一次需要的靈力實在太多，並不覺得以現在體內金丹裂開的情況，還有靈力去支撐使用天虹劍。

師兄給的丹藥，有用的基本在剛剛逃跑的時候全部吞瞭下去，這才能勉力支撐到現在，剩下的基本對眼前的局勢無用。

應如雪長長的睫毛掩住心中更多心思，強行使自己的手腳鎮定，輕攏到背後，不想讓魔修看出她已力竭的事實。

魔修到現在還沒動靜，心裡微微松瞭一口氣，看來自己的動作還是有點唬人的效果。

不過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鴻熙老魔本來收他為徒就是為瞭煉魂一事，那友澄村時這人在不在現場，難免有所擔憂，如果在現場，這人有沒有看到過自己？

畢竟他如果見過自己，那大概率知道她在友澄村做的事，這樣的話，就不好騙瞭呀。

擡眼覷瞭覷魔修，見他一臉怔愣，還是傾向於這人並不知道友澄村的事，內心嘀咕瞭幾番，眼一閉，深吸一口氣，故作高深的接上他剛剛的話，輕笑一聲。

“鴻熙拿你煉魂也不冤吧，誰不知道你當初別有用心僞裝在他身邊，為的是什麼，”說著，故意冷諷一聲，實際暗地裡緊盯著他的反應，“你們，彼此彼此吧。”

浦良翰表情扭曲瞭下，身後的人像面容也跟著扭曲，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著她的表情萬般古怪，沉默瞭半天，竟沒有繼續發動攻勢，眼中忽明忽滅，看得應如雪心情也忽上忽下。

她承認現在有賭的成分，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賭一堵也沒什麼，賭贏瞭唬住魔修，拖時間等師兄破開結界，沒賭贏被魔修識破，也不過打一場的事。

眼神不自覺去看人像手中的金劍。

這金劍每次與天虹劍撞上就黯淡一些，可對撞瞭這麼多下，金劍雖然比原先黯淡瞭很多，但劍身依舊如之前那邊龐大。

天虹劍比金劍強大雖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但瞅瞭瞅依舊巨大的金劍，心有戚戚，她怕等不到金劍消亡，自己就因為過度使用天虹變成人幹瞭。

“你，還知道什麼？”

浦良翰眼中萬般情緒起伏最終化為防備，陰狠地看著她，像是潛藏在深林中的毒蛇小心評估面前人的危險。

應如雪聞言手上一松，徹底放下心。

賭對瞭，這魔修確實為瞭某個不知名的目的認鴻熙老魔為弟子，看樣子也沒見過自己，就是不知道他對鴻熙老魔的死亡真相知道多少。

看瞭眼魔修一臉防備警惕之色，又懷疑這人真的會對鴻熙老魔怎麼死的感興趣嗎？

思來想去，小心謹慎地問瞭句大概不會出錯的問題。

“啓村，是你燒的吧？”

雖然是疑問，但話語裡卻有七八分肯定，在浦良翰看來，又可信瞭幾分，於是他點點頭，不置可否，冷冷一瞥。

“是我幹的，又如何？”

虛握著的手指緊瞭一下又很快放開，沒想到真是他放火燒得啓村，一時間五味雜陳，嘆息道。

“他們中有些人罪不至此。”

這回答不大會出錯，但她內心的想法卻遠比著複雜得多。

啓村的人與鴻熙老魔勾結害人性命此為事實，但想到啓村裡那些幼兒，難免幾分不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他做得好還是覺得過於殘忍瞭。

浦良翰譏諷一笑，像是笑她過於仁慈般。

“你不會不知道他們都做瞭些什麼吧？”

“我知，但是……”應如雪故作不忍，話語含糊不明。

“但是？”浦良翰眼中諷意更甚，毫不留情戳破啓村人的醜惡面目，“這些人的榮華富貴全是和鴻熙交換來的，至於他們能和鴻熙交換什麼，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就算這樣你還同情他們？”

浦良翰說瞭一堆，最終給她下瞭個定論，“果然婦人之仁。”

浦良翰的話再次驗證當初她和鳳遊的判斷沒錯，啓村的人確實通過拐賣，詐騙，各種手段綁來人口給鴻熙老魔煉魂用，以此換得鴻熙給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