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青杏看著溯遙知眼中濃鬱到散不開的憂傷，有些心疼，她悄悄握住瞭溯遙知的手。

溯遙知感受到瞭手下柔軟但堅定的力量，她順著手的方向看到瞭靈青杏，溯遙知面帶感激地看向靈青杏，仿佛在說，謝謝。

靈青杏沒有說話，而是朝溯遙知回瞭個微笑。

“嗯？你會寫字？”溯遙知從悲傷的情緒緩過神來，她忽然看見雪女在雪地上寫下薔薇，玫瑰四個大字，一筆一劃，方方正正。

“嗯。”雪女回道，剛剛還像黑曜石般的眼睛此刻黯淡瞭下去，“會……一……點，一樣……說話……”

“哦哦，說話和寫字都會一點……那……我可以教你說話寫字嗎？”溯遙知眼睛亮亮地看向雪女。

雪女在雪地上畫圈的動作停瞭下來，雪女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愣愣地點點頭：“好。”

雪女沒有察覺到自己以前平板僵硬的聲音在此刻竟微微上揚瞭，帶著雀躍，又添瞭一絲活力，她的嘴角甚至還微微上揚瞭，有瞭一個微微的弧度。

“但是要等明天瞭，時間有些晚瞭，我們明天再來找你玩。”溯遙知拉著靈青杏笑道。

“好。”雪女有些失望，但還是答應瞭。

溯遙知和靈青杏正欲走，雪女突然開口，她語氣中有些焦急：“等……等……”

“嗯？”溯遙知和靈青杏回頭，眼神疑惑。

“這個……給……”雪女磕磕巴巴地說道，她的腔調有些怪異，“尖……棉……梨……”

“見面禮？”溯遙知驚訝地看向雪女遞給她們的三支冰雪做的玉蘭花，晶瑩剔透，好看極瞭，簡直就是精妙絕倫。

雪女抿著嘴唇，點點頭，她指瞭指溯遙知：“一個，你。”

雪女又指瞭指靈青杏：“一個，她。”

雪女又停瞭好半晌，才說道：“一個，耶……壁……魚……”

“給葉碧玉？”溯遙知驚訝，她怎麼會知道葉碧玉？但然後又突然恍然大悟，上次葉碧玉帶著女扮男裝的佑全到瞭雪山腳下，經過瞭屏障，自己也還叫過葉碧玉的名字，而作為以雪山為生的雪女，雪山上下的事情她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雪女點點頭。

雪女剛剛在溯遙知和靈青杏臨走的一瞬間，突然想起瞭她撿到的書裡面曾說過，禮物可以促進關系，增加下次見面的幾率。

她在書上看過，玉蘭花的花語是友誼長存，她還想跟她們玩，她想，她給瞭禮物，雖然有些匆忙，禮物有些簡陋，但是她們應該會來的吧？雪女有著不確定，不過她真切地渴望她們能來。她嘗到瞭和朋友？玩耍的快樂，就不願再回到那孤單的冰冷。

“那我們明天再見！”溯遙知一隻手拉著靈青杏，一隻手瘋狂向雪女揮手道別，靈青杏也朝雪女小小地擺動手臂，表示道別。

“好。”雪女也學著溯遙知和靈青杏，僵硬地揮手告別。

直到溯遙知和靈青杏的身影已被漫天雪色覆蓋，雪女也依舊佇立在原地，註視著她們離去的方向，連眼睛都未曾眨過一下。

花飛雪(四)

溯遙知將三支玉蘭花裹瞭一層靈力，然後帶瞭回去。

溯遙知和靈青杏回去的時候，葉碧玉已經醒瞭，她淚眼朦朧，洩氣地呆坐在金絲軟凳上。

當葉碧玉看見溯遙知和靈青杏後，杏眼立馬圓瞪瞭起來，葉碧玉眼珠轉瞭轉，胸膛開始劇烈地起伏，來表示她很生氣。

佑全也看到瞭她們回來瞭，立即就松開瞭對葉碧玉的圈禁，隨後退到瞭葉碧玉的左後方。

葉碧玉瞪瞭佑全一眼，佑全低著頭，但卻仿佛看見瞭葉碧玉猶如實質的憤怒目光，也聽見瞭葉碧玉因為生氣而急促的呼吸聲。

葉碧玉氣沖沖地走瞭過去，叉著腰，瞪瞭一眼靈青杏，然後就擡頭一直瞪著溯遙知，明明比溯遙知矮上一頭，可她瞪著眼，叉著腰，氣勢卻要比溯遙知高上一大截。

溯遙知有點心虛地看瞭葉碧玉一眼，靈青杏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葉碧玉。

“氣不活啦！”葉碧玉直直地看著溯遙知的眼睛，叫道，“氣不活啦！”

“別氣瞭。”溯遙知用手指戳瞭戳她。

“陌生人，不要碰我，我跟你不熟。”葉碧玉一把拍開瞭溯遙知的食指。

“喏，雪女給你的禮物。”溯遙知變戲法似的拿出瞭冰玉蘭花。

“然後這是我和星星一起給你堆的小雪人。”溯遙知又變戲法似地拿出瞭一個精致小巧的小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