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恰恰相反。

他的離開，反而是造成她悲劇的推手。

所以——是這本書的意志，姑且這麼稱它吧，一直在費盡心思地分開他們？

為什麼？或者說，它為瞭什麼。

為瞭讓一切走上既定的結局，所謂的正軌？

虞夏突然覺得好笑，她擡眼，看向顧清闌。

“顧清闌，你不是很聰明的嗎。這麼多年，你就沒有懷疑過…你說這些年你一直在關註我，那你難道沒看出來我不記得你瞭？”

“你沒有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嗎？”

虞夏捧住他的臉，“我怎麼會忘記你。便是恨，我也合該恨你一輩子，而不是輕飄飄一句忘記。”

遺忘是唯一的背叛，和原諒。

青年濃長的眼睫下，眼睛如流淌的玻璃液體，他這時候顯得有些無措，喃喃道：“我以為，我以為你這樣會好過些。”

說來說去，不過一句。

關心則亂。

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顧清闌碰到她的事情，智商就會下降一大半。虞夏閉眼。算瞭，何苦為難他。

“你看到的那些…姑且稱之為劇情吧。”虞夏將話題繞回開始的問題，她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她笑瞭下，“或許在某個平行時空裡，真的發生過。”

虞夏補充，“我說的是你最後做的那個夢，溫寒年那個。”

“也有可能，這個才是真的。”她低聲道。

她幾句話說得雲裡霧裡。

不等顧清闌開口問，虞夏就提前打斷瞭他，“別問瞭，你應該很快就能知道瞭。很快，一切都該結束瞭，這些荒謬的事情。”

想到手機上那個即將拉滿的進度條。

虞夏這麼說道。

扔下這麼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她轉身就要回房間去，但被顧清闌一把握住瞭手腕。

“你說清楚。”他將她身子掰回來。

虞夏蹙眉。

顧清闌眼神哀求。

“夏夏。”

虞夏：“……”

笨貓。

又開始裝可憐。

但虞夏鐵石心腸地拒絕，“別問。”

見他眼神受傷，虞夏默瞭一秒，手覆上青年漂亮的臉，剛才落下那個巴掌的紅印處。他順著她的力道，微微彎腰，低下頭配合她。

青年輕輕蹭瞭下她的掌心，他發絲柔軟，皮膚冷白。

這個乖巧的樣子，更像貓瞭。

虞夏將他的頭朝自己的方向拉近，對上他剔透的眼，她靠近，貼一貼他的臉，嘆息道：“你隻要知道，不要離開我。隻要你在，我就不會出事。其餘的先別問瞭…聽話。”

顧清闌聽話。

他蹭瞭蹭女孩的手。

.

.

虞夏百無聊賴地在和Gordie聊天，偶爾伊曼也來插兩句嘴。

【餘下的夏】：這都過去快一個月瞭，書裡結局什麼時候到啊？我天天待傢裡快長毛瞭。

【Gordie】：快瞭快瞭

【餘下的夏】：這話你從月初說到月底

【餘下的夏】：[貓之死亡凝視].jpg

【Gordie】：@伊曼，我姐問你話呢

虞夏：……

狗哥你是真不要臉。

【伊曼】：……在翻劇情瞭。

【Gordie】：你都翻一個月瞭。

【伊曼】：你怎麼不自己來？

【Gordie】：我是外國狗啊，我中文又不好，你第一次知道？

是瞭，Gordie是顧清闌在國外撿到的，按血統來講，它確實是個外國佬。但後面那話顯然是放屁瞭。

前段時間，實在閑得無聊。虞夏和這倆狗在微信上搞瞭個小程序玩三國殺，想起這事兒，虞夏一度覺得荒唐無比。

……和兩隻狗玩三國殺。

伊曼還算正常，Gordie就離譜，入戲得不行，完全沉浸式。

這小子，抽到自己是主公，就大罵伊曼和她是亂臣賊子，跳梁小醜，不過爾爾，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被虞夏薅住狗頭就是一頓揍。

抽到自己是反賊，就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它作為一條狗，怎麼就不能開局一個碗瞭？

抽到自己是內奸，就陰笑著“無毒不丈夫”，偶爾還裝一把忠臣，淚眼朦朧地朝著虞夏，悲憤飲恨自盡（其實是沒桃瞭，血條耗光瞭）

虞夏&伊曼：……這戲精。

你還知道自己是條狗嗎？！

現在裝自己中文不好，伊曼都替它臉紅，畢竟四舍五入它倆一個品種，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