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从军结束后(128)

作者:小到中雪


她拍瞭拍弟弟的肩,“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瞭這些,人也就從骨子裡蛀瞭壞瞭。”

你瞧瞧南朝,華麗是華麗,腐朽也腐朽。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花雄凜然:“我知道瞭,二姐。”

“這次也好,你跟著我出去見識見識,不然也是井底之蛙。”

她好歹還從戎十二年,見過山河壯麗、百姓疾苦。

花小弟麼,還是命好,有她這個姐姐。

“那以後,咱們全傢就都姓華瞭,那我就是——華雄?”

華雄?怎麼這個名字聽著有點兒耳熟。

木蘭皺眉想瞭想,溫酒被斬的那個華雄?

改名換姓

鐵打的大業,流水的權臣。

短短一年多,朝廷換瞭好幾套班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懂的都懂,也別怪人傢人心思變,所以這下頭也都亂瞭套瞭。

加上南朝建康方面一直蠢蠢欲動、陳兵於邊境、按兵待動,大戰一觸即發。

“那蕭老頭子真是沒骨氣,之前洛陽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不一鼓作氣打過來,再而衰、三而竭,現在想打,怕是沒這機會瞭。”

“他那把年紀,早就骨質疏松瞭,談什麼骨氣。”

少年之戒在於色,中年之戒在於鬥,老年之戒在於貪。

所謂君子有三戒,少之時,氣血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

“聽說那老頭子天天燒香拜佛,怕是想著長生不老呢。”

木蘭今天沒有騎馬,而是坐在馬車裡面,抱著崔顯的娃。

這麼大的孩子,正是最鬧騰的時候,能跑能跳能爬。

看見個溝就要往下跳,看見個火爐子就要伸手去掏。

木蘭抱著他坐在自己膝蓋上,一隻手擰住他的兩隻手,另一隻手捏著他的臉。

“看我。”

還好看著既不是很像崔顯,也不是很像梁英娥。

估計是個大衆臉吧。

光憑這張臉,崔顯和梁英娥都算是人中龍鳳瞭。

可惜這孩子大概沒能提成到他們的長處,當然也沒有綜合他們的短處,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娃娃。

並且這孩子連名字都沒有取,木蘭給他想取瞭一個小名字。

“就叫他小紅薯吧。”

“紅薯是什麼?”

“一種高産的農作物。”

“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你當然沒聽說過瞭。”

紅薯最早種植於美洲中部,墨西哥、哥倫比亞一帶,明朝的時候才穿到中國。

你要是見過,那就見瞭鬼瞭,那咱倆就是一塊穿越的。

紅薯這東西産量很高、適應性強,所謂一造番薯半年糧。

“希望你像紅薯一樣茁壯成長。”

也希望,你把之前的這一年多完完全全都忘記。

不要記得你出生在哪裡,也不要知道你的父親母親究竟是誰。

更加不要知道你大名鼎鼎的外祖父,曾經是何等的威風凜凜、風光無限。

當然,嬰兒本來就沒有記憶。

“去過一個正常人的一生吧。”

木蘭想,希望能有人能夠終結眼前這個亂世,讓你這麼大的孩子,不要再受那些曾經受過的苦。

馬車坐的時間長瞭,也悶得慌。

木蘭就換花小弟來帶孩子,她自己去外頭騎馬。

為什麼是花小弟呢,因為在座的各位,隻有花小弟會帶孩子、也帶過孩子。

不得不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從前,花老爹從前也是個人物,所以生出瞭花木蘭這樣的人物。

但是,花木蓮和花小弟就平平無奇瞭。

花小弟也就養馬上面還有一些天分,其實也就是熟能生巧瞭,別的都不行。

去晉州之前,木蘭專門盯著他練武藝,但這東西也是吃天分的,不行就是不行。

花小弟本來粗略識得一些字,她就給他講講兵法,讓他跟著段兀塵學。

段兀塵回頭跟她說:“你這個弟弟啊,大概十個捆起來、也抵不上你一個。”

打仗這事兒,也看天分。

不然為什麼冠軍侯霍去病十幾歲就能夠名揚天下,李世民二十出頭就平定河北群雄。

這其中對於戰場的敏銳性和洞察性,不是能練出來,更多是天生的。

“你如果指望你傢小弟能接你衣缽,我看夠嗆。”

“不接就不接吧,接不瞭就接不瞭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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