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从军结束后(125)
作者:小到中雪
“我不在意那些虛禮。”
“這萬一事情傳出去,恐會對你名聲不利。”
“我不在乎,再說瞭,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
“可是——”蕭映急的臉都紅瞭,“我還沒有給你名分呢!”
“我不是說瞭麼,我不要名分。”
蕭映張口結舌,臉上簡直寫瞭六個大字——“你不要,我要啊!”
“你?”木蘭笑瞭兩聲,走到他身前,在他耳邊吹瞭一口氣,“男人還要名分吶?”
“我……”
“那你到底是要我,還是要名分?”
蕭映吞瞭兩口水,直直瞪著木蘭。
“你,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當年在關中的時候,軍營之中都是男人,難免有一些你懂的事情,但花木蘭從來不來那些,隻說自己“不近女色”。
後來他知道瞭,她是女子,她自己就是女色。
這些時日並肩作戰,她也是“不近男色”,和段兀塵他們真的都隻是兄弟。
和崔顯,那也是大大方方,該罵罵、該打打。
她一直都是個英姿颯爽的英雄,刀鋒之下、她大喝一聲——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
總之,他死也想不到,會見到今天這樣的木蘭?!
她別不是鬼上身瞭吧?!
“蕭映。”木蘭忽然斂瞭容色,正正經經地說,“我仔細想過瞭,咱倆若是明媒正娶、大操大辦,確實會有很多的麻煩,但是私定終身倒是一點也不妨礙。”
剛才還一直臉紅的蕭映,愣瞭一會兒才反應瞭過來,微紅的臉頰頓時有些黑瞭。
“你說的私定終身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人傢私定終身瞭之後,接下來就是明媒正娶。”
聽木蘭這意思,私定完就完瞭?
“我們又不是崔顯和梁英娥,我們倆正大光明,為什麼要這樣委曲求全?”
“我都不覺得委屈,你有什麼好委屈的?”
“我要對你負責任。”
“我不需要你負責任。”
蕭映一時語塞,好一會兒才說:“那你要對我負責任。”
這話說的,真是委委屈屈。
木蘭明白蕭映為什麼會這樣想,確實是再正常不過瞭。
古代都是要三媒六聘、三書六禮的,少一樣都不行。
匪我愆期、子無良媒。無媒無聘、乃為茍合。
她和蕭映都是體面人,蕭映反正已經全傢死光光瞭,沒有父母之命之說。
那媒妁之言嘛,隨便找一個不就萬事瞭,誰會拒絕。
至於她傢中,母親啊姐姐啊什麼的,都是舉雙手贊成,所以從各種角度來看,他們都實在沒必要幹出這種事。
“如果隻單純為感情,就沒有必要結婚。”
婚姻不是一種情感制度,婚姻的本質不是愛情、而是財産。
所以,婚姻是一種財産關系。
他倆現在不能結婚,因為她的這個財産的數額確實比較巨大,她得為自己的財産負責任。
蕭映不可置信地說:“說到底,你這還是防著我……”
“不是我防你,是我的財産防著你。”
財産它不都是錢,它也能是幾十萬人呢。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直接拒絕我算瞭。”
“因為我喜歡你啊。”木蘭突然抱住他脖子,低頭吻瞭他一下,“什麼別的原因都沒有,隻是因為喜歡你,喜歡你這個人。”
這個吻很淺,與其是情人,倒是朋友的成分更多一些。
像是她和賀拔明月,隨便玩玩親瞭一下。
木蘭笑瞭笑,推門出去瞭,隻留下一句話——
“你自己想想清楚吧,想清楚瞭隨時來找我。”
人一走,屋子裡就悄無聲息瞭。
蕭映隻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他這人有潔癖的,特別是情感上的潔癖。
你讓他和一個女子、還是自己心愛的女子幹這種怎麼著都不算體面的事,實在是……
“男人怎麼就不能要名分瞭?”
他委屈地想,男人當然得要名分瞭,無名無分,和外頭那些野鴛鴦有什麼區別。
名分不分男女的。
可現在,他如果執意要名分,隻怕是……
他氣憤地坐起來,見房間角落裡有一盆水,頓時走過去,直接把整個頭都埋瞭進去。
冰涼的水,就像是萬千冰刃一般,他準備不足,直接硬生生嗆瞭一口冷水,出來咳瞭許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