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从军结束后(122)
作者:小到中雪
他攤手,“結果你倆倒好,直接就湊成一天瞭,你說陛下會不會頭疼?“
“崔顯,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我是讓你小心著點兒,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雖說如今咱們陛下尚且沒有這個能力,但他畢竟是天子,而且是曾經斬殺權臣的天子。”
這話不新鮮,段兀塵也說過。
木蘭想著也是滑稽,她這就到瞭“樹大招風”的時候瞭。
他們和李元,明明應該還是親親愛愛的一傢人啊。
狡兔死、走狗烹。
“滿大街還都是對頭呢,她能現在就對付我們。”
她覺得崔顯是想多瞭,拋開各種不說,但他們知道李元是女的,這就很大一個把柄捏在手中瞭。
縱然李元有什麼鬼心思,也不能不顧及這個。
“你先把梁英娥的事處理好瞭再說,少顧左右而言他。”
那晉州那邊已經解決瞭,下一步就是山東和河北吧。
光是齊泰在那裡那肯定是不行的,這小子留在那邊沒多長時間就惹出瞭好些事來,和本土的士族門閥簡直那叫一個劍拔弩張。
之前那是有老段在他身邊勸著看著,他還知道規矩一些、收斂一些。
現在沒瞭老段,他可不就放飛自我瞭麼。
“齊泰這人不行,隻能打打殺殺,幹不瞭精細活兒。”
木蘭覺得,還是得有老段在那邊鎮場子。
既然晉州給瞭武川,那山東河北這膏腴之地,沒理由不讓他們懷朔啃一口。
她對著輿圖點頭,下一步就他們瞭。
包裝一下
一番舟車勞頓,洛陽已經入冬瞭。
紛紛白雪落滿街頭,滿是蕭瑟肅殺的氣氛。
蕭映站在院子裡面,不過是站瞭片刻,肩頭上也滿是雪花。
他在溫暖的長江之南長大,這北方的寒冬,他其實也適應瞭很多年。
當然,建康的冬日也很冷,而且南方陰冷潮濕,與這北方的人不可同日而語。
隻是年少的他,一到冬日都是在母後的宮殿當中。
炭火生的足足的,爐火微紅、茶香四溢。
他坐在殿中,和大哥一塊兒品讀古人的詩句,時不時看著窗外。
煙波浩渺,偶爾也有微雪,但沒有那麼大,湖面也不會凍結,更加不能在冰面上走。
“這點雪根本不算什麼。”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瞭過來,木蘭披著鬥篷,身上也落瞭一層雪花。
她走過來:“我們懷朔的雪才叫真的大,鋪天蓋地、白茫茫一片。天地之間除瞭雪,仿佛別的什麼都不存在瞭,就連人也不存在。“
她走到蕭映身邊,兩人並肩而立,忽然不約而同地都伸手撣瞭撣對方身上的雪。
兩人都是一愣,而後也笑瞭。
木蘭突然戲精上身,說瞭一句:“霜雪吹滿頭,也算到白首。”
雖然他倆都一把年紀瞭,這酸溜溜的詩句配過來倒還是有些應景。
“你還會作詩?”
“不行麼,南方多才子佳人,但我們北地也不全都是文盲。”
“我隻是聽賀拔明月說,你送過她好幾首詩,寫的都是極好的。”
“我哪會寫詩,那都是抄的別人的。”
“你還抄別人的詩?”
“放心,當事人是不會來追究我的責任的。”木蘭拉著他袖口說,“我阿娘說,請你去我傢裡吃飯。”
蕭映眼睛一亮:“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過不光你一個人,老段、明月他們都在。”
木蘭推瞭他一把,“一頓傢常便飯而已,也值得你這麼激動?”
蕭映笑著說:“這算是傢宴吧。”
“是啊。”
“我上一次吃傢宴,已經是快二十年前的事瞭。”
後來,父皇母後過世之後,便再也沒有傢宴,隻有宮宴瞭。
宮宴之上,你和那大殿中的柱子,其實也沒什麼兩樣。
最多石頭柱子不會吃菜,而你會。
“還有崔顯。”
蕭映冷笑:“他還有臉吃飯。”
他自然也知道梁英娥的事瞭,真是棋差一著,讓她逃瞭。
“放心,此事會妥善解決的。”
雖然昨日裡崔顯提出那個啥子“再換個皇帝唄”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她當時是痛罵瞭他一頓,但其實……
如果要選一個傀儡的話,李元是有點兒大瞭。
關鍵是,李元根本不可能誠心當個傀儡啊,你看看她把梁治都殺瞭,就是想大展身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