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从军结束后(109)
作者:小到中雪
“蕭映又怎麼瞭?”
“他是不是同你表白瞭?”
“這你也知道!”
木蘭張大瞭嘴,她知道老段見微知著、一葉知秋,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可這也太神瞭。
她真的從來沒有和老段提過蕭映的任何事。
“就你倆那舉動,他看你那眼神,我又不是瞎的。”
木蘭逗他:“老段啊,咱倆也是青梅竹馬,你這該不會是吃醋瞭吧。”
段兀塵翻瞭個白眼:“我對你可沒意思。”
“我知道,你喜歡明月麼。”
正瞧著國傢大事呢,突然這風向就變瞭,段兀塵又囧又急。
“不跟你開玩笑,說正經事呢。”
“行行行,你說。”
他和明月的事麼,瞅著八字有一撇瞭,不急。
“木蘭,你可不要色令智昏,蕭映對你沒有好心思,他一定是想通過你控制咱們六鎮,你別著瞭他的圈套。”
木蘭是從來沒有想過,“貪圖美色”這樣的評價居然會用在自己身上。
老段恨鐵不成鋼地說:“蕭映他沒安好心,你得防著他。”
他是真的怕,木蘭把六鎮當做自己的嫁妝,就這麼送給姓蕭的瞭。
“他那個身份,一心複仇,和咱們不是一路人。”
“別急。”木蘭掰著手指頭說,“你這邊信息量太大瞭,一下子說瞭這麼多的事,我得先捋一捋。”
首先,是皇帝李元。
“你放心,君臣如夫妻,固然沒幾個能到白首的,現在總還在蜜月期。”
不至於這就翻臉不認人瞭。
然後,就是蕭映。
“他是對我有意思,我也決定跟他先處一處。你說他利用我,我也信,他不看中我六鎮的身份,總不能是看中我美色的吧。”
蕭映不是色令智昏那種人,她也不是。
她轉頭看著老段,雖然在黑夜之中,但一雙眸子依然亮晶晶的。
“老段,咱倆才是生死兄弟,我們六鎮才是榮辱與共。”
她生於懷朔,長於懷朔。
她永遠忘不瞭的,是阿爹臨終之前依然憤憤不平、死不瞑目的,是他們效忠瞭幾代人的朝廷無情地拋棄瞭他們。
這些她永遠都不會忘。
“如今的天子雖然稚嫩,但也算是個有心的君主。可是大業早已風雨飄搖,沒得救瞭。”
她選擇跟他們一起殺梁治,不是為瞭救大業,隻是給自己添磚加瓦、積蓄力量而已。
最後,在大業這搖搖欲墜的高樓上最終踹下一腳。
她伸出手,段兀塵茫然握住。
“傻貨,蕭映利用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利用他?”
什麼真情假意,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他是,她也是。
*
又行瞭幾日,發現地裡的麥子居然已經被收割瞭,這還沒到收割的時候呢。
“一定是梁傢先下手為強、給搶收瞭。”
這也是意料之中。
雖然他們此行糧草充足,但還是要速戰速決。
“找人快馬送一份信給梁科,說陛下答應既往不咎,還封他為大行臺。”
大行臺在各地代行尚書省職權,管理轄區內的軍政事務,為地方最高行政機構。比如關西大行臺、東北道大行臺、三徐州大行臺等。
梁科反正已經掌控關西一帶,已經實際上是大行臺瞭。
就算你不封他,他也已經做瞭。
“大行臺?”段兀塵說,“蕭將軍,我記得你從前就是關西大行臺吧。”
先帝對蕭映挺是看中,他南征北戰,不止做過這一個大行臺。
可是如果沒有這一年多洛陽的各種大事,他最多也就是個封疆大吏瞭。
“這麼說,你是準備和梁科合作,對付梁伯方和梁仲遠瞭?”
“不然呢。”
梁傢倆兄弟新皇帝的立瞭,矛盾已經不可調和瞭。
賀拔明月說:“我去吧。”
木蘭卻搖頭:“我去。”
“什麼?”段兀塵急瞭,“這太危險瞭。”
別說什麼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狗屁鬼話瞭,亂世從來就沒有什麼仁義。
“梁治的事情咱們都不提瞭,那日在河橋,你和蕭映燒瞭橋,還和他打瞭一輪,這新仇舊恨疊加,他能放過你?”
蕭映也說:“還是讓別人去吧,或者我去也行。”
木蘭撇嘴:“你們把我當什麼瞭,君子不立於危墻之下?我是君子麼,咱們之中有君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