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前夫为我打起来了(46)

作者:暮云收进


簌簌還在挑沈暢涔的刺,一轉頭,她就看到沈暢涔慢條斯理地掏出一把刀,簌簌很眼熟,那是曾經刺向她二哥哥的那把,過瞭許久,那把刀還是依舊鋥光瓦亮,看樣子保養地極好。

簌簌剛還有點生氣,卻看到下一秒,沈暢涔就以一種非常堅定的姿態,將那把刀送進瞭自己的身體內,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手上濕噠噠的鮮血紅得幾近刺眼。

這時間太快瞭,快到簌簌都未曾反應過來,上一秒她還在心中咒罵沈暢涔,但是下一秒,沈暢涔就似乎聽見瞭她的心聲一般,坦然死去?

兩者的反差就讓簌簌都愣瞭一下。

她隔著空氣,小心觸碰著沈暢涔的臉,湊近瞭,簌簌才看到他臉上並沒有什麼臨死前所謂的痛苦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和,好像他已經盼著死亡判瞭很久,直至今日才如願以償。

油盡燈枯的那一瞬間,沈暢涔似乎看到瞭簌簌,往她所在的方向伸出雙手,幸好簌簌會飛,一下退後瞭好多距離,簌簌驚訝地看著沈暢涔,他算是徹底死瞭,胸膛不再起伏,不多久,便有下人喊沈暢涔的名字,久久沒聽到回應後便直接推門而入,像根木頭似的愣瞭許久後,那個下人便試探著去觸及瞭沈暢涔的鼻息,下人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快來人啊,大人出事瞭!”

簌簌這才確定沈暢涔是真的死瞭,雖然他死得離奇輕率,但他確實是死瞭,簌簌隻是搞不懂沈暢涔為什麼不怕她。

簌簌是鬼,但沈暢涔是個人,雖然快死瞭,但是人總是該怕鬼的。

在簌簌小時候,她二哥哥總喜歡跟她講一些恐怖故事,還故意弄出一點古怪動靜來,嚇得簌簌渾身發抖,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實,又怎會和沈暢涔一樣,見瞭鬼不但不躲,反而熱切地迎上來。

這次簌簌倒是沒在夢境中逗留很久,而是很快就從夢境中脫身,她早已沒心思再繼續安然自若地睡覺瞭,隻是長久地看著自己掌心處的紋理,眼前浮現的,卻還是沈暢涔臨死前的那張臉,以及滿地的血色。

簌簌打算聽母親的話,為百姓施粥,積點福氣和德行。

雖然簌簌搞不懂這其中的道理,但也樂得有個時間空出來去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比方說,簌簌可以選擇上午施粥,下午就和春梅一起出去滿大街地亂跑,簌簌還特意叮囑瞭春梅讓她帶足銀兩。

春梅為簌簌系上小荷包,依舊是春梅的手藝,栩栩如生的兩隻鴛鴦,連眼睛都是兩種不同的絲線顏色,她又往裡面塞瞭點碎銀子,道:“要是被夫人知道,你這樣心心念念著去施粥,主要是為瞭能跑出去玩,夫人又要提著你的耳朵,說你成天就知道玩物喪志瞭。”

簌簌隻是輕輕一笑,那種夢境中被死亡纏繞的恐懼終於消散瞭一些。

按理說,沈暢涔死瞭,她應該鼓掌慶賀才是,最起碼也得擺上兩桌酒席,可是簌簌親眼目睹瞭沈暢涔的死亡後,倒是沒自己想象中的興奮,取而代之的是恐懼,以及對未來怪誕的猜測。

簌簌無法解釋沈暢涔身上的種種疑點,自然更加無法讓自己心安理得地恨他。

自起床後,簌簌的身體裡都湧動著一股寒氣,曬瞭許久的太陽都沒辦法讓自己的身體溫熱起來,簌簌甚至還讓春梅加瞭多多的,她最不愛吃的老薑,連帶著紅糖水,這是最能養人陽氣的,縱然如此,簌簌也隻品嘗到瞭老薑的辛辣苦澀味道。

身上那種如同鬼魂附體的陰暗冰冷感卻絲毫未退。

簌簌把上述的一切歸在自己被嚇到瞭,隨便默念瞭幾句經書,還真就好瞭一些。

*

另一邊,乞丐群裡突然發現憑空多出瞭一個人,長得倒是好看,衣著也考就,一張白玉似的面皮幹幹凈凈,指甲蓋裡沒有一絲淤泥,看著就和他們那些每天在風雨裡走動,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乞丐不一樣,倒像是個讀書人。

一開始,乞丐們還擔心他是所謂的官老爺,不敢動他,有人上前去試探,見他縮在角落裡動也不動一下,整張臉僅露出近乎詭異的蒼白,那種懼怕又變成瞭另外一種情緒——他該不會是鬼吧!

近日來日子並不太平,外面遭瞭饑荒,又加上那些外邦人又開始對中原這塊大肥肉虎視眈眈,開始發動一些不起眼的鬥爭,總而言之,以上的種種,遭殃的全是百姓,他們得想盡辦法,不擇手段地活下去,這一點在乞丐身上格外明顯,搶地盤已是最基礎的瞭,他們為瞭活命,手段更加直白且陰狠,往往能為瞭生存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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