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前夫为我打起来了(23)
作者:暮云收进
上天不曾薄待於他。
但沈暢涔也知道,這樣的日子簌簌過不瞭多久,她屬於另外一個世界,那裡有她的傢人,也有另一個沈暢涔在虎視眈眈。
沈暢涔的心短暫的落空,他的腳步不自覺顫抖一下,身體斜斜地往一旁倒去,身邊人伸手扶瞭他一把,沈暢涔全然不在乎身上的淤青,像個鬼魂一樣往前飄,他似乎全然沒有痛覺,註意力也飄向瞭未知的遠方。
沈暢涔挪動嘴唇,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要是我也能回到過去就好瞭。”
身邊伺候的人沒能聽清楚他的話,隻是誤以為沈暢涔有什麼吩咐。
“無事,”沈暢涔擺手道,“隻是一個妄想罷瞭。”
沈暢涔一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翻來覆去無法入眠,他無數次想去看看簌簌,深更半夜的,連外衣都已經批好瞭,他取下燈架上的燈具,看著漆黑的天色,他恍然間想到這個點會有打擾到簌簌的嫌疑,搞不好簌簌又要發好大一通脾氣。
於是,沈暢涔睜著眼,生生一個人挨到瞭天亮。
第二天早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外面久傳來一陣被壓抑著的行走的聲音,以及小聲的指揮聲。
“大人估摸著再睡片刻就要起瞭,得準備好剛好的水,還有幹凈的衣服鞋帽,大人起床時喜歡用濃茶漱口,這些都得準備好。”
“你說什麼?這幾年我對著大人指手畫腳?這肯定不是我,大人對我來說有再造之恩,我對大人的崇拜日月可鑒!”
“先別聊瞭,一天天的就知道嚼舌根,當心我撕爛你們的嘴,把該做的事情做好,一個個的膽大包天,還敢造大人的謠。”
沈暢涔閉上眼,懸瞭一晚上的心終於重重落在瞭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他的簌簌走瞭,去瞭另外一個地方,或許以後也不會回來瞭。
*
簌簌昨晚照常休息,但是等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就看到瞭身邊圍瞭一堆人,春梅一直沒日沒夜守著她,眼下兩塊好濃的淤青,她神色困倦,可是在簌簌醒來時,還是第一時間沖到瞭她身邊,“小姐,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要不要喝些好消化的粥,我已經派人去喊老爺夫人瞭,估摸著再一會就能趕到。”
簌簌還一頭霧水,“我不餓,春梅你別總是一驚一乍的,容易嚇到我。”
湊近瞭看,簌簌才發現春梅眼裡含著淚珠,眼白處全是紅血絲,憔悴到瞭嚇人的模樣,簌簌已經認識到瞭事情不簡單,於是問道:“春梅,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瞭?我不過就是睡瞭一覺,你們怎會如此忙亂?”
從春梅的口中,簌簌得知自己這一睡就是兩天。
足足兩天,他們是什麼法子都用遍瞭,春梅甚至掐著簌簌的胳膊,把她胳膊上的皮肉掐地青紫一片,都沒能讓簌簌醒來。
簌簌掀開衣袖,看到瞭光潔的胳膊上果真遍佈著淤青,深深淺淺,還不止一處,春梅果真沒在撒謊,“你是說,我睡瞭足足兩天?”
春梅回道:“千真萬確小姐,是足足兩天半,現在都已經傍晚瞭。”
簌簌倒吸一口涼氣,任憑春梅上上下下像擺弄一隻木偶一樣擺弄自己。
春梅碎碎念叨:“要是您再不醒過來,老爺都快要幫你找個道士瞭,死馬權當活馬醫,郎中都已經來瞭幾波……老天爺,幸好沒出事。”
楚夫人趕來後都來不及稍作休息,撲到簌簌的身上,撫摸著簌簌的手,楚老爺問簌簌睡覺的時候有怎樣的感覺,說是要為她再尋個好些的郎中。
簌簌不好意思將自己夢中的事情告訴他們,隻能含糊地一言帶過,她臉色慘白,嘴唇上更是一絲血色都沒有,春梅為她拿瞭個靠枕,可以讓她更加舒服靠在床榻上,春梅還刻意點瞭安神的香料,青煙裊裊升起,簌簌終於有瞭一種重回現實的安心。
簌簌拉著楚夫人的衣袖,說到:“不用為我擔心,可能隻是天氣逐漸轉暖,我犯春困罷瞭。”
可就算是春困,一個人也不能睡一天一夜啊!
楚夫人仍舊擔憂地看著簌簌,親自喂她喝下瞭一碗阿膠粥,還囑咐春梅以後用餐,都給簌簌加一碗補氣血的藥膳,要盯著她喝完,一滴不許剩。
簌簌應付瞭一波又一波人,好不容易閑下來,就看到春梅鬼鬼祟祟地走進來,側身在她耳邊小聲說到:“小姐,沈暢涔也來瞭。”
簌簌眼前一陣恍惚,她似乎看到有一條界線在逐漸變得模糊不清,她甚至無法分清楚春梅口中的那個沈暢涔,是更加青澀一些的,抑或是十年後更加成熟穩重,青絲成白發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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