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忠犬攻他劈腿了(80)
“席一鸣我求你了……跟我去医院……”
席一鸣被戴星舒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回神的时候就看到律宁跪了下去,消瘦的上身崩得笔直,嘴唇颤抖着,眼中的光芒零落。
席一鸣的心脏就像有一只困兽在里面踱步一般,疼得他呼吸都要喘不上气了。
律宁往日高傲清冷的形象一幕幕倒映在他眼睛里,可眼前所见的,却像一条恶毒的毒蛇扭曲盘绕着。
他现在觉得心痛难耐,比起那些过往,这个更令他感到不适,他终于忍不住,冲过去拉起律宁:
“最后一次。”
去到停车场,律宁接了个电话后就在原地站住了,眼里最后一点光明也暗了下去。
席一鸣走了几乎,回过身的时候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律宁眼睛里毁天灭地的空洞令他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压碎了席一鸣的伪装,颤声道:
“没事的……”
律宁抬起空洞的目光看着席一鸣,道:
“席一鸣……我没有妈妈了。”
第69章 别惊动戴星舒
邓华浓的葬礼是在她离世三天后举行,律家在国内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葬礼的人跟了一长排,律宁垂着眼睑抱着骨灰盒走到了最前头。
从殡仪馆出发时天气还是放晴的,可一进墓园雨就滴滴答答地淌了下来,律宁盯着骨灰盒看了一会,然后轻轻放进那一方盒子里。
席一鸣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跟在了律宁的身后,微卷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理着,看着邓华浓的骨灰盒被盖上,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一方面是为了她的离世,一方面是为了律宁。
他了余光扫着律宁,脑海里想到律宁的那一句话迷茫的‘我没有妈妈了',鼻尖就猛的发酸。
就算律宁再有错,他偶尔的一点脆弱,一点无助,都是那么容易就能激起他的保护欲,把恨意抛之脑后。
律宁从得知他妈离世到下葬,自始至终都没有哭过,他觉得自己该哭,可真的看到他妈盖着白布推进火化机,他却一点眼泪都没有,仿佛这一切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熬过去了就好了。
熬过去爱他的席一鸣还在,没有出轨没有下个月结婚。
他妈也没有因为他要去挽回席一鸣而被耽误了病情,一直好好的活着。
律宁垂在身侧的手指尽管已经极力克制,却依旧在急剧的战栗着,他就像被人按进了一滩死水里,他努力挣扎都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自己快要一点一点的溺亡了。
席一鸣透过律宁的平静的外表看到了他那副茫然又悲伤的样子,喉头一阵酸涩,看到他嘴巴冻得发青,席一鸣抿了抿唇,把外套脱了下来。
今天特殊情况,他就照顾这么一次。
他正要把外套搭上去的时候,看到江邺已经给律宁披上了,顺便还拨弄了一下律宁滴水的头发。
动作那么自然,好像已经做了无数遍,席一鸣心口闷了一下,嘴角冷笑了一下瞥开目光。
他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江邺要不是在这么多人的场面下怕给律宁添麻烦,他早就把削薄的人揽进怀里了。
他多舍不得啊,他先是眼睁睁的看着律宁被席一鸣伤到遍体鳞伤,再到只剩下一驱空壳在行尸走肉,而如今看到律宁这幅模样,江邺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压抑的心疼哪里还能忍得下去。
他拍了拍律宁的肩膀,嗓音低缓而湿润,像是一架古筝弹奏着治愈的音乐:
“想哭就哭出来吧。”
律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依旧空洞,只是唇边勾起一点笑容,然后不说话。
他是真的哭不出来。
葬礼结束正要回去时人群里突然一阵骚动,律宁还没反应过来,一袋子狗血就泼到了律宁的胸襟前,深红色的血滴答滴答的顺着衣服掉在地上,晕染了一大片。
戴星舒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他穿了一件格外喜庆的红色,指着律宁像极了一只没有理智的恶犬:
“律宁!你活该你报应!你居然因为给一个男人下跪而连你妈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该!”
戴星舒身高身材看着温温吞吞,就花架子,可现在大概是因为爆发了,连连击退了几名保卫,他冲到律宁面前,眼睛里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了下来:
“你知道你妈要死你就守着啊,关一鸣哥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把他从订婚典礼上拉走,你知不知道我期待这场订婚期待了多久?我订婚前一天激动得一宿没睡,我那么努力就因为你的一个举动全部摧毁!”
“你明明都有江邺了还缠着席一鸣不放,”戴星舒声声指责,“你那么缺德所以你妈死是替你扛了报应,知道吗律宁她是替你扛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