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在码头扛货(204)

作者:宋曼南


叶惜儿小声憋出了一句话,试图挽尊。

而后飞一般的速度跑进了垂花门,进了内院,逃离了衆人的视线。

她一刻也没停留,沖进了正房东屋,关上房门就想把自己埋进被窝。

但她在床边剎住了车,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身衣服去过林府,晦气!

她要换衣服!

叶惜儿火速换了舒服绵软的睡衣,毫不犹豫地把头拱进了被窝的最深处。

她要在这里养老,她要待在这里天荒地老。

她再也不要出来了!

这跟过年的笑料当场直播出来又有什麽区别?

人家还直接看了现场版。

该死的魏子骞,人来了也不提醒她一声。

叶惜儿在这边做心里建设,试图捡起碎了一地的颜面。

剩下的几人,齐齐把目光对準了现场的另一个当事人。

“骞儿,这是怎麽一回事?”

魏母率先开口,眼含严厉。

若真是他欺负了儿媳,她也不会饶了他,他们魏家没有欺负自己女人的男人。

从老祖宗起就没有这个规矩。

魏香巧也面露狐疑,好似要弄个清楚。

叶文彦更是死死盯着他,敢欺负他姐,他就带着姥姥和姥姥家的几个舅舅打上门。

他姥姥向春花一个顶十个,一张嘴可是比他娘还厉害,附近几个村没有人敢招惹的。

魏子骞面对着三双谴责的眼神,面不改色。

“巧儿,你去热些饭菜。”

“阿彦,你去烧些热水,打盆洗脸水。”

“我去问问具体情况,到底发生了什麽。”

魏子骞话落就擡脚进了垂花门。

他径直走向东屋,站在门口想了想,才推门进去。

一进屋就发现四下没人,床帐垂落,掩得结结实实,密不透风。

他把目光放在床榻处,隔着一段距离站立,静默地看了好一会儿,不出声,也不走动。

不知过了多久,魏子骞粗略在心下默了快半炷香的时候。

突然,床帐如水波纹似的晃动了几下。

紧接着,两片掩上的碧落色帐子从中间开了一点小小的缝隙。

一双桃花眼从那条细小缝隙中鬼鬼祟祟地露了出来。

水洗过的明眸里,泛着好奇,疑惑的光。

奇女子

钓鱼者, 多以奇为饵。

上鈎的鱼,奇者为先。

魏子骞见她这幅模样,心下好笑又莫名松了口气。

即便眼睛还红肿着, 也不耽误她睁大双眼探稀奇。

就这样也能上鈎,说明心神还算稳定, 还有心思关注外物动向。

叶惜儿蹑手蹑脚的爬起来, 掀开一丢丢床帐往外瞧的一瞬间。

就对上了笔直正对着这个方向而立的男人。

他的眼神里盛满笑意与戏谑。

仿佛早已等待在那里的狐貍, 就等着她撞上去。

叶惜儿粗粗一眼,瞳仁一颤,刷的一下合上了帘子, 乌龟回壳般缩回了床里。

她抱着脑袋, 耳朵根慢慢的染上了红。

捶胸顿足,懊恼万分,丢脸吶!

原本她只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却迟迟没听见有人活动的声音。

而稍稍有些疑惑好奇罢了。

明明有人进屋了, 却什麽动静都没有。

也不说来安慰安慰, 慰问慰问她。

什麽表示性的动作都没有。

不知道她在屋里吗?把她当空气?不知道她在难受吗?

她先前把场景都预设好了, 介时谁来问情况都没用,谁来安抚都没用。

她要做一回伤心忧郁的文艺女青年。

谁来问她今日发生了什麽,她都不会开口。

让他们去猜。

让他们......围着她,团团转。

这样千哄万哄之下,或许她会勉强说说她今日为何这般哭泣。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

事情竟然没按照她设想的场景里发展。

叶惜儿抓心挠肝, 隐约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她翻身而起, 瞬间不郁郁了, 气势汹汹地掀起床帐,掀得整片浅蓝翻飞起来, 如打了一个浪花。

眼中冒起点点火焰,气咻咻地指责道:“你站在那做什麽呢?”

“进屋了也不出声,进来做什麽呢?”

叶惜儿瞪着他,满脸写着不痛快。

魏子骞还未说什麽,门外就有了敲门声。

“哥,饭菜和热水都好了。要送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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