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你,朕只剩天下江山了(80)
作者:映在月光里
不听话的世家大族都被她灭了,夏州掀不起波澜。
虞邵南出去了,到了近午间方回来。虞眆看他脸上喜悦与怒意交织,心下了然,閑閑问道;“如何了?”
“回将军,查到了很多粮食,数不清的金银财宝。”
虞邵南说完,愤愤补充了句,“尤其是大皇子梁恪门下的几间铺子,掌柜的都富得流油。”
“这样很好,好收回嘛。”虞眆道。
“将军,那个姓尚的一直在叫嚣,要见将军。他是粱恂的亲信下属,将军可要见他?”虞邵南问道。
“姓尚府中富不富?”虞眆问。
虞邵南愣了下,道:“粮食不太多,金银珠宝还未核计完,不计其数。”
虞眆哦了声,轻描淡写道:“杀了吧。拉出去当着百姓的面杀,大过年嘛,给百姓助助兴。”
雍州兵砍尚锡安的头,比过年唱大戏还要热闹。
百姓欢呼庆祝,爆竹声,接连不断,足足响了一天一夜。
达官贵人的血,抚慰了贫穷夏州百姓的心,也震慑了蠢蠢欲动不安分之人。
雍州兵并不像以前那般,为了安宁稳定,拉拢世家大族,夏州城只留下了清流。
夏州城上空的血腥气,经久不散,比雍州兵打进来时还要浓厚。
“鹅不怕抵抗,我更怕的是换汤不换药,他们换一个主子,照样作威作福。”
“如此一来,虞氏与大楚楚氏,西梁梁氏有何区别?”
“你们不能滥杀无辜,也不能放过恶人。以血还血,这才是公道公平。”
虞眆调了雍州府有打仗经验的知县来镇守夏州城,临行赶往肃州前,交代了他这些话。
三月,雍州军攻下肃州。
此时大楚京城建安城,春暖花开,正是一年最好的光景。
建安城陷入了诡异的氛围,赏花游玩的游人如织,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雍州军无诏攻打西梁,接到消息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照着朝臣先前的想法,雍州军有反意,应该先打陕州,经陕州南下。
谁曾想,雍州军没有理会陕州,而是先取西梁。
黄枢密使道:“雍州军野心昭然若揭,先打西梁,免得后方受敌,接下来,便要攻打大楚了。朝廷断不能坐视不理。”
兵部陈尚书道:“如今坊间把雍州军视为神军,朝廷给西梁岁赐,始终是被诟病之举。西梁扰我边关多年,朝廷却善待之,被百姓视为软弱无能。文人士子多有骂声。现在朝廷要对雍州军用兵,恐民心尽失。”
御书房的其他朝臣,连严相在内,所有人都不做声了。
雍州军打西梁,无需黄枢密使道明,大家都能看得出来,雍州军的用意何在。
从象棚那场说书开始,雍州府已明白昭示,他们要反了。
先前朝廷下令封禁小报,到处抓背后指使之人,已经让百姓对官府衙门痛恨至极。
甚至百姓会主动藏匿衙门缉拿之人,到如今,那些小报还是神出鬼没,不时冒出来。
朝廷不能,也不敢对雍州军用兵。本就仇恨官府的百姓,只要背后一有人煽风点火,便会沖破衙门,甚至是皇宫。
朝臣官员都不笨,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朝廷一直被雍州军牵着鼻子走。
雍州军并不是在给自己造势,要名正言顺。
他们是在挑拨百姓,让百姓对官府彻底失望,让民与官彻底对立!
“先这样吧,且看看雍州军下一步的动作再议。”姚太后疲惫至极道。
这些时日,她一下变得老态龙钟,原来发髻间偶尔夹杂的银丝,现在已满头银灰。
朝臣退下,姚太后看向发呆的景元帝,叹了口气,道:“你得先要稳住,不然,让朝臣看了,他们会愈发不安。”
景元帝僵硬起擡起头,看向姚太后,道:“阿娘,阿眆打西梁,又不是打大楚。她顶多打下西梁,自立为王。”
姚太后怔了怔,景元帝看似像发了癔症,他心底清楚不过,却不肯接受虞眆会背叛他,要从她嘴里,听到安慰肯定。
景元帝此刻脆弱得似一只玉净瓶,姚太后不忍说什麽,只让他好生歇息,便匆忙离去。
御书房安静下来,景元帝打开匣子,里面装着虞眆给他的情信,她送他的礼。
干枯的草,直直的木棍,一把普通寻常的伞。
每一样,皆便宜,甚至一个大钱不值。
仿若虞眆对他的感情,嘲讽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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